白此事茲事體大,一旦傳出陸府,被那些子跟陸兆南有齟齬的權貴世家知道了,攛掇著皇帝將陸家滿門抄斬就完了。只是陸家家大業大,就算是有賊想要來偷盜,但一對轉心瓶也不小,絕不是那麼容易搬出去的。
靜了靜,陸貞訓問道:“可記得什麼時候丟的?”
謝青嵐搖頭:“昨兒個大舅母來看我,我頭有些昏,連大舅母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昨兒個彷彿還在的。”
陸貞訓抿緊了唇,餘氏一向摳門,而且喜歡佔小便宜,要是看上了價值不菲的粉彩雲龍紋轉心瓶,也不是說不過去的。
這麼想著,陸貞訓沒由來一股子氣憋在心口,跺了跺腳:“這人是要害死陸家麼!”說罷,轉身去了。
等門關上的那一刻,謝青嵐原本掩面痛哭,放下手來。雖說自己這舉動實在有點心機婊了,但謝青嵐的原則很清楚,她絕不是那種要去招惹別人的人,只是一個人摸爬滾打那麼久,也是學會了一件事,別人招惹到自己,總不能捱了一巴掌,再轉頭說“你打這邊吧”?
狠狠還回去,這才是最要緊的。
那頭,陸貞訓出了謝青嵐的院子,一路到了陸兆南的書房。胡氏不得歡心,楊姨娘攬了大權去,但其實大事還是由余氏做主,這事找餘氏不就是在自己找死麼?何況自己一個小輩,怎麼去說才好?
陸貞訓見了陸兆南,將這事一說,陸兆南立時爆了。他是反對權貴世家不假,但對於皇上,他還是很忠誠的,現在家裡可能出了內賊不說,還是一下就能讓整個陸家的內賊。
這位傳說中的耗子屎將軍,臉都氣青了,當即下了個死命令。說是自己的東西丟了,下令搜查府中。
而後,果不其然在餘氏那裡發現了轉心瓶。
謝青嵐強撐著病體到了餘氏的房中,見那對粉彩雲龍紋轉心瓶的時候,身子晃了晃,好在是檀心將她扶住了。
胡氏得了訊息,也才來,見這幅場景,也是一怔,柔柔質問道:“餘氏,這是怎麼回事……”
還沒說完,陸兆南劈頭蓋臉的罵道:“你還有臉問!你這當婆婆的就這麼教導兒媳的麼?是不是要弄死了整個陸家,你才知道反省?”
胡氏被無端遷怒,也是一愣,抿了抿唇,也沒說話。陸貞訓上前扶著胡氏,低聲寬慰幾句,只是看著臉色蒼白的餘氏,將胡氏扶了下去。
餘氏看著謝青嵐,明白是被她擺了一道,心中恨得出血,半點不想想是自己貪得無厭所造成的。只是現在局面,趕緊為自己開脫了才是,不然老爺子一發怒,是要殺人的!
“老爺明鑑,媳婦兒雖是不大掌事,但總不是那等子在這等子事上壞了事的人。”她說得言辭懇切,見聞訊而來的陸家大爺陸暉也是一愣,旋即道,“你果真做了這事?”
“大爺也不曾信我?”餘氏一臉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一雙三角眼含著淚,“這等子事,若無青嵐首肯,我如何肯做?”又捂著心口,看著謝青嵐,“丫頭,舅母自認待你不薄,你怎的如此害我?”
“我絕沒有<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謝青嵐睜眼說瞎話的功力也絕不是一天兩天練出來的,見陸兆南陰沉著臉,不落痕跡的添油加醋,“舅母且想,若青嵐知道此事,怎會把御賜之物拿去送人?只怕那時我已然病得糊塗了,這才壞了事,不想壞了舅母的名聲。”
這話一出來,陸兆南自然是知道什麼意思的——謝青嵐都病得糊塗了,餘氏趁火打劫,謝青嵐腦子不清醒之下也沒有拒絕。
陸兆南腦補完畢,瞪著餘氏,又看一眼謝青嵐。雖說他對於謝青嵐她爹那是各種看不順眼,但謝青嵐這張小臉像極了陸昭,陸兆南這做爹的還是有些不忍,也就看著檀心道:“你們怎麼做事的!姑娘病得糊塗了,也不曾攔著大奶奶?”
檀心也是委屈:“婢子攔了,可是大奶奶說姑娘都沒拒絕,我們做奴婢的又好說什麼……”說著,眼中也有些淚光浮動。
陸暉看著餘氏,也是急在心裡。自家媳婦兒愛佔別人便宜的事,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沒想到會貪到御賜之物上,陸暉也是氣急敗壞:“你怎麼做出這事來!”
餘氏自知理虧,牙齒咬得緊緊的,原本性子和軟溫婉的謝青嵐摔破了頭之後居然會以退為進了!見謝青嵐被如心和檀心扶著,想到她名下的那些莊子,一時眼紅得很,只好服軟道:“媳婦兒知道錯了,原也是想著,該給青嵐換些物件了,只是扔了未免也可惜,便搬來了自己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