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呼,天空陰霾,不多時便洋洋灑灑的飄起了雪花,雪花片片落在地上,叫積雪又厚了不少。
一個披著斗篷的女子提著一盞燈籠,快步走到抄手遊廊上,也不叩門,便推了進去。
屋中馨香,只有一個與她年歲相仿的少女立在其中,見她回來,極快的起身:“檀心,你可算回來了,太太怎麼說?”
“這陸府之中,太太一向說不上話不是?”檀心嘆了一聲,心中直埋怨腦子抽風的老爺,“楊姨娘將這事攬了去,太太連說句話的餘地都沒有,可憐我家姑娘還躺著。”
檀心說著,又將手中燈籠放下,脫了斗篷,見床上的自家姑娘臉色蒼白的樣子,心中也是嘆惋:“如心,我去了這些時候,可有人來過?”
“有,也就二奶奶那裡託人問了一句<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如心嘆道,“二奶奶自個兒還病著呢,也管不得我們。”又說,“我剛才伺候姑娘吃了藥,總是吃不進去,都吐了半碗出來了。”
檀心心中惱火,還還沒等掀開簾子進去看看,便見一個容色俏麗的女子走了進來,她約莫二十多歲,披著翠紋織錦羽緞斗篷,更是襯得顏色頗好。
“楊姨娘。”如心檀心雙雙一愣,還是給她請了安,“姨娘來做什麼?”
“謝姑娘雖不是陸府的正經主子,到底成了這樣,我也要來看看。”她雖說來看看,也不見進內室,反倒斜著眼睨著如心二人,“順帶來問問你們了。”說到此,一笑,“好端端的,大姑奶奶和謝姑娘怎麼滾到一處去了?大姑奶奶跌傷了腿,不知道大爺和大奶奶多心疼呢。”
如心原本年歲小些,脾氣也大些,聽了這話,語氣也冷硬起來:“姨娘說這話也要摸摸良心,我家姑娘現在還昏迷不醒,難道沒有大姑奶奶傷得重?”
“我還用不著你教我!”楊姨娘輕蔑笑著,“謝姑娘這裡的人,我看實在是欠妥帖了,怎麼跟主子說話也不曾清楚,實在該換人了。”
如心連牙都快咬碎了,暗罵這陸府真是天皇老子都管不到的地方,憋得臉都紅了,還是不敢反駁,生怕被楊姨娘公報私仇。
楊姨娘一笑,說道:“大姑奶奶身邊的含星說了,是謝姑娘先挑事的,而後大姑奶奶沒氣過,便諷了幾句,誰知道雙雙滾到雪中了。”她說著,雙手一攤,“沒成想謝姑娘腦袋碰到石頭了。”
“一派胡言!”檀心也是忍不住了,“分明是大姑奶奶譏諷我家姑娘i寄人籬下,這才叫姑娘動怒的。何況若不是大姑奶奶趁勢摔在我家姑娘身上,我家姑娘如何會傷得這麼重?”
楊姨娘似聽非聽,臉上忽然多了惡意的笑容:“大姑奶奶這話沒說錯吧?謝姑娘原是父母雙亡,這才寄住在陸府的。”說到這裡,她又哭喪著臉,但掩不住眼中笑意,“可惜,安陽侯那樣一個人,還是為國死了,可惜可惜……”
如心簡直都要暴起,只是面前這個是陸家老爺最疼的楊姨娘,她實在沒有那個立場動手。
“說來,謝姑娘雖是老爺的外孫女,但到底還是客人,客人蓄意挑事,那可不是好的。”如心和檀心算是明白了,楊姨娘哪裡是來探病的,根本就是來坐實這莫須有的罪名!“至於你們,謝姑娘不懂事,也就算了,你們為人奴婢的,也這樣偏幫著汙衊大姑奶奶?”
“究竟是誰汙衊誰,姨奶奶心中有數。”如心耐不住心中火氣,“我家姑娘還昏迷不醒,姨奶奶就這樣興師問罪?好歹,也要等我家姑娘醒了再說不遲!”
楊氏在這府中興風作浪慣了,太太和軟,老爺又護著她,哪裡被人用這種語氣說過話?一時也是惱怒,罵道:“來啊,這賤婢沒了尊卑!拉下去,打二十板子。”
“姨奶奶——”檀心一怔,忙出言道,“如心素來隨性慣了,姨奶奶莫與她計較。”
“隨性慣了?”楊姨娘微笑道,“她隨性慣了?你也隨性慣了?還是你們安陽侯府的都隨性慣了?這陸府可不是你們安陽侯府!有什麼不好的,可別帶進來!”又笑得溫和,“別說你們只是謝姑娘身邊的人,就是太太身邊的,我也饒不過你們!”
說罷,已然有兩人拉著如心到屋外。楊姨娘臉上盡是滿意:“堵了她的嘴!別叫謝姑娘聽了,說是我有失公允<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檀心一雙拳頭握得緊緊的,她這陸家寵妾滅妻又不是一兩天的事了,要不是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