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國公通紅著眼,已然破口大罵。世子是傅淵命人擄走的事,誰心裡不跟明鏡兒似的?被他弄得失了心智,他還說這樣的話?隨國公原本就是個老憤青,此時已經忍不住了,“你害得我兒如此,難道以為我今日會與你善罷甘休麼?”
“那公爺想怎麼樣?”無視隨國公的暴怒,傅淵笑得風輕雲淡,緩緩喝著茶,旋即含笑睨著他,“莫非覺得,定要本相送一具冰冷的屍體回來,公爺便舒坦了?”
“傅淵!”隨國公緊緊扶著世子,厲聲道,“你將我兒擄去,逼瘋了兒媳不說,如今還將我兒弄得不人不鬼的模樣,你這狗賊,你今日若不給個說法,我便是求皇上治罪,也定要殺盡傅家人!”
“呵……”傅淵笑出聲來,手中茶盞合上,一聲“磕啦”的輕響,站起身,就那樣含著笑意對上隨國公,“公爺忘了,今上的生母,也是傅家人。”又一步一步的朝著隨國公而去,“既然公爺篤定,是我擄走世子,那也無妨。既然公爺覺得,我有能力擄走世子,那麼必然也有能力,讓隨國公一脈湮滅了。”
隨國公聽了這樣挑釁的話,又羞又惱,也暗自後悔說了要殺盡傅家人的話叫這惡賊拿捏住了把柄。一旁的世子依舊“嘿嘿”亂笑,拍手道:“哈,一群傻子,傻子……”
隨國公就像是被鈍刀子拉肉一般,迎上傅淵的目光,他雖是在笑,但眼睛深如寒潭,一點溫度都沒有。命人將世子帶下去,又厲聲道:“還不將府上圍起來!若是有誰出去了,切莫怪我心狠!”
陸兆南原本就是暴脾氣,聞言哐噹一聲拍垮了小几:“老匹夫!你還是給臉不要臉了是不是!”
“我沒跟你說話!”隨國公瞪著眼睛,脖子上青筋都爆了出來,轉頭看著傅淵,他如同美玉琢成的容顏上看不出半點愧疚之心,只是含著笑容看隨國公。後者愈想愈覺得痛心疾首。
那是他唯一的兒子,就算是要報應,為何報在兒子身上?!
隨國公狠狠的咬著牙,跳起來便從一旁掛著的劍中拔出了長劍,指著傅淵道:“你若是不將我兒恢復原狀,我與你同歸於盡又何妨<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說罷,長劍便朝著傅淵而去。
傅淵前世今生,大風大浪早就見慣了,一張俊臉連色都沒變,依舊含著微笑。那樣子在隨國公眼裡無非是挑釁,一時更是狠了,只盼著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還沒等他長劍刺到傅淵,已有一道大力彈擊在劍尖,力道傳在手上,虎口一麻,竟然再也握不住,任憑長劍飛了出去,朝著一眾家丁刺去,慌得眾人忙不迭退,一時推搡聲,皮肉撞地聲大作,只聽最後一聲“篤”,長劍穩穩的釘在地上,唬得一眾或立或坐的家丁臉都變了色。
而傅淵身前立著一個彪形大漢,正是掠影。
隨國公哪裡管身後的狼藉,罵道:“你竟敢在國公府放肆!”
“傅某被爾等打上奸臣佞賊的名頭也不是一兩日了,若不做些驚世駭俗的事出來,又怎對得起這個名頭?”傅淵兀自微笑,“況且,傅某想來是告訴過公爺,說出的話,便是覆水難收了。既然是覆水難收,那麼做什麼,也挽回不了了不是?”
隨國公的身子忽然激烈的顫抖起來,一雙蒼老的眼睛就那麼看著傅淵,還有虎視眈眈瞪著自己的陸兆南,腦中飛快的想到了那日傅淵的話來——“世上總有些話,說了出去,就是覆水難收的道理不是?”
他說的便是隨國公那日當著他的面罵他奸佞禍國之事。
隨國公臉上一紅一白,就那麼看著傅淵不住的喘著粗氣,傅淵只是微笑,啟步向外而去,經過隨國公身邊,笑容淺淺,說:“公爺好自為之,總算,這並非傅某的不是。”說著,又是一笑,低聲道,“傅某奸佞禍國,妄圖損害大燕根基,卻也從不對不礙事的人下手。”
隨國公一張老臉立時慘白,見傅淵和陸兆南兩人一前一後的離去,眼前一時發黑,整個人都往後倒去,管家見狀也急了,慌忙上去扶住隨國公,見他渾身不住的哆嗦,只剩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一時也是傷心。
一直折騰到了夜裡,大夫才明確的說是中風,以後好吃好喝供著就是,再想動也難了。
公爺中風,世子和世子夫人雙雙瘋了,偌大的隨國公府由一個三歲小孩兒拿主意,倒也是慘絕人寰。
而更慘的還不止如此。就算是同僚們想給隨國公報仇還找不到錯處——傅淵可是幫他找到了兒子,就算世子瘋了,誰又知道是誰做的?嚇?你說傅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