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舅解了這牢獄之災,陸家便再不許過問我做事,更別叫我管些有的沒的腌臢事,讓我單獨闢了一個院子出來過日吧。”
“你就這麼急著跟陸家劃清關係!”陸兆南聲音很大,那一雙眼睛瞪得跟牛鈴似的。他原本就是暴脾氣,一聽這話差點氣炸了,聲音震得謝青嵐耳鼓膜嗡嗡作響。
揉了揉耳朵,謝青嵐也不怕,迎著陸兆南的目光:“絕無此意,若真的要與陸家劃清界限,青嵐直接從府中搬出去就是了,何必還住在府裡?這一大家子人吃穿用度哪個不要錢?青嵐一壁管幹淨了,一壁還要受大舅母的氣,這世上哪裡有這樣的道理?往日我受的委屈,外祖不是沒有看到,但手心手背叫外祖向著哪頭都不是,既然這樣,外祖不妨直接下了死命令,別讓他們來打擾我了。仗著是長輩,青嵐又能做什麼?難道避都避不開麼?更何況青嵐一個女子,又能幫什麼?若是再有這種事,莫非要脫光了將自己送到龍床上去不可?”
她說得委屈,一張小臉揚著,就是在賭陸兆南會心軟,畢竟陸兆南對於小女兒心疼到了極點,更別說謝青嵐和陸昭像極了。
而別說餘氏,就是陸淑訓的做法陸兆南也是看不慣的,想到阿昭唯一的血脈愈發懂事,將府中大小開支全部管幹淨,有時候卻還要受著這些長輩的氣,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又見她泫然欲泣的樣子,心中也是不忍,沉吟片刻道:“如此你就先住著吧,我吩咐下去就是了,若是誰再來你院子裡惹事,你直接打出去就是,若是誰有異議,就說是我說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頓了頓,那話中又有了說不出的傲氣,“陸家絕不會再讓你管這些腌臢事,但凡再有這事,我就……”
謝青嵐頓時大喜,有了陸兆南這句話,餘氏和楊姨娘再想不開眼來找事,謝青嵐就有足夠的理由將這倆打發出去了。陸家人的確奇葩,但陸兆南不會遷怒自己,陸暉也不便來外甥女兒那兒,只有餘氏和楊姨娘這倆蠢貨時不時來秀下限。
想到沒了這倆人來惹事,謝青嵐頓時覺得日後在陸家的日子會好過得多。這麼想著,謝青嵐話裡話外的語氣都透著松愜:“如此,青嵐想想法子,如何能勸丞相大人相助。”
“丞相素來高傲,更不會管這些事。”謝青嵐不可能張著張大嘴說傅淵強吻自己的事,陸兆南自然不知道,眉頭都擰成了川字,“你一個小丫頭,如何能勸得丞相大人出手相助?”
“試試也不打緊,若是傅丞相那裡不成,再試試肅哥哥。”謝青嵐語氣輕鬆得很,就算傅淵不肯幫忙,求劉肅試試,再不行,拿點好處給皇帝母子瞅瞅,萬一皇帝腦子一進水,就答應相助呢?
“祖父!”陸兆南還沒來得及說話,門已經被推開了,門外站著的那一身長衫的男子,正是陸澄。只見他一臉的怒意,疾步走到謝青嵐和陸兆南面前,急聲道:“祖父怎可讓妹妹去求傅淵那惡賊?他素來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若是逼著妹妹做些妹妹不願的事,咱們又該如何?”他說到這裡,看了謝青嵐一眼,握緊了拳頭,囁嚅道,“陸家已經欠了妹妹良多,又怎能將妹妹架在火上烤?那惡賊行事但憑喜怒,若是一時好玩要妹妹委身……”
他還沒說完,就被陸兆南一掌摑在臉上,整個人踉蹌向前,撲倒了書桌上的文房四寶:“混賬東西!丞相大人行事狠辣不假,但豈有你說的這樣不堪!”
謝青嵐見陸澄被這樣打在桌上,一時也是急了,忙上前檢視他的傷勢。他今日憔悴了很多,現在臉上又多了掌印,更是顯得單薄。陸澄撇了撇嘴:“祖父,傅淵慣常與權貴世家過不去,若是找他相助,豈非更是讓世家恨我陸家入骨?陸家還沒能受到罪過麼?祖父現如今還看不清局勢?咱們總不能像是傅家那等子靠著裙帶關係上位的白丁!”
陸兆南登時暴怒:“混賬!你何時沾染上了貴族的驕嬌二氣,難道不知道這些狗屁權貴們素來只看著人的出身,從不管有才無才麼!”他說得惱怒,又是一巴掌摔在陸澄臉上,“你這混賬東西,老子還沒死,你就想著要向權貴世家搖尾乞憐了嗎!當我死了不成!”
“外祖息怒,二哥哥也是關心則亂。”陸兆南那手勁,再來幾下估計陸澄得被他打得吐血,看著氣得臉色發紅的陸兆南,其實謝青嵐還真有那種錯覺——傅淵那人,恐怕幹得出來讓她委身的事吧……
陸澄捂著胸口,不住的喘著粗氣,一雙眸子還是那麼倔強。他不懂,為何祖父一定要妄自菲薄去與傅淵那等子人攪在一處?就憑著祖母出身岐山伯府這件事,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