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嵐話中大有幾分驚訝,齊王太妃已然頷首:“你也不必害怕,太后雖是世上最為尊貴的女子,但卻是頂好相與的。既然對你有幾分上心,你好好伺候著,叫太后記著你的好處了,來年可是說不完的富貴。”說著,拍拍謝青嵐的手,“可記著我的話了。”
謝青嵐面上點頭,心中卻不以為然。古人認為的頂頂富貴,就是伺候皇帝。而謝青嵐可不敢伺候這位爺,自己嫁妝身體青春年華全賠進去了不說,最後還得被打死,這樣只賠不賺的買賣,誰肯做?
見謝青嵐不說話,劉肅只當她是心中惶恐,又因她生得嬌小柔弱,看著別有一番柔媚之感,讓人心中升騰起保護欲來,當下笑道:“妹妹也不必害怕,太后素來和藹,又因為其女華陽公主遠嫁,素來是喜歡女兒的。”又一笑,一口白牙彷彿能把人眼晃花,“妹妹若是有心,就該做些小物件帶進宮去,算是孝敬太后了。”
深知自己動手能力為零的謝青嵐一時腦袋更大了,支吾幾聲,還是沒敢說自己啥都不會。齊王太妃見她小動作,也不曾說什麼,反倒是笑語:“我記得你外祖母說過,你的女紅不錯?”
女紅不錯?!謝青嵐心中千萬匹草泥馬呼嘯而過,磕磕巴巴說:“大抵、也就還湊合。”
“湊合也就是了。”齊王太妃笑得愈發深了,“青嵐啊,你要曉得,總是要叫太后記住你付出了什麼,這才肯多憐惜你些。你父親是為了大燕沒的,這點,皇上和太后都記著呢。”
知道她在提點自己的謝青嵐聞言頷首,低頭看著自己白白嫩嫩的一雙小手,明白要對不起它們了。
齊王太妃看向劉肅,後者看著低頭不語的謝青嵐,也是掛著笑容。太妃抿著嘴一笑,對馥香點點頭,馥香便上前,一拜下去,道:“謝姑娘,日後婢子便跟著姑娘,教授最基本的宮禮,以保姑娘不曾在太后跟前失儀。”
“這如何使得?”謝青嵐說,“馥香姑姑是貼身伺候太妃的,若是跟了我去,太妃身邊豈不是缺了人?”
“齊王府裡怎會缺人?”太妃笑道,那笑容裡滿是不容回絕,“若是旁人,我只需要等到太后指派人下來就是了,太后不指派人,我也不必多管。只是你是我引薦到太后面前的,若是失了儀態,別說你謝家沒臉,就是我,幾輩子的老臉也顧不得了。”說到這裡,輕輕一哂,“到底過了一輩子了,臨了臨了的,還被人說是識人不清就不好了。即便今日不在此遇見你,我也是要將馥香給你送來的。”
“太妃說的是。”謝青嵐頷首稱是,又見劉肅看著自己,也是笑,“如此,還請馥香姑姑隨我回去一遭了。”
齊王太妃笑:“肅兒,我如今精神短了,你好好與你妹妹在園中玩一會子,我回去歇息。”又轉頭囑咐一句,“你在軍中混出來的野性子可不許帶回來,嚇著你妹妹了,我可饒不過你。”
“祖母寬心就是,孫兒絕非那等子不識禮數之人。”劉肅起身行禮,目送太妃遠去後,這才坐下,對謝青嵐一笑,“我原是在軍中長了幾年,是個粗人,妹妹養在閨閣之中,只怕嚇到了妹妹。”
就這語氣,就這舉止,說是粗人誰信啊?謝青嵐展眉微笑:“肅哥哥多慮了,我哪裡是什麼養在閨閣之中?陸家那光景,說多了也是難看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陸家的奇葩事,劉肅雖不知其中多餘內情,但還是知道一些。而謝青嵐養在陸家,家財萬貫,情形堪憂已經是必然。此時又見她說話柔柔的樣子,只怕是被人拿捏住了。想到安陽侯往日對軍中的好處,糧餉之事,一旦相求,從沒有說過不的,一時也是嘆惋,道:“妹妹受苦了。”又施禮道,“若是妹妹日後有事需要用到我,只需要說一聲,我必將竭盡所能辦到。”
這個中緣由,謝青嵐自然不知,聽了這話心情忽然大好。這算不算傍上了一個金大腿?果然金手指的妙用已經開始體現了,若是日後混得好,能在太后跟前把好感度刷足了,還怕啥趙蘊蓮啊!
當然不排除會出現趙蘊蓮那瑪麗蘇光環會讓人睜眼說瞎話。
見謝青嵐雙眸中亮晶晶的,劉肅愈發篤定她在陸家受了委屈,雖是理著陸家的事,但未必不會被人使絆子穿小鞋。若非如此,怎的別人對她好了一點半點就這樣的激動?這麼想著,對於陸兆南就愈發的鄙視了。
坐了一會兒,劉肅也就攜了謝青嵐往回去。待進了那種滿了桃樹李樹的園子,謝青嵐也才低聲驚呼道:“原是太妃住在這裡,勿怪那姑子說是有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