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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酒意上湧,男子懶洋洋地半闔了眼。
……
驀地,他一下子睜開眼,轉頭問:“你在喚我?”
式神少女茫然搖頭:“凜一大人,我剛才沒有喚你呀。”
男子怔了怔,才好笑地扶住額頭,搖頭道:“這唐土的酒,後勁實在是剛烈。剛才有一瞬間,居然以為是她在喚我的名字……”
“不過那女人,要是真的在另一個時空這麼殷勤地想到我,一定也沒有什麼好事罷。”檜扇的扇面輕覆上唇,他優雅地打了個哈欠,不懷好意地猜測道,“莫不是在頂著我的名字,用陰陽術去招搖撞騙了?”
神思微恍間,他又想起當初兩人談及“咒”的奧秘時,她開玩笑地說起:
若是按照你的說法,凜一,看來我也在你的身上下了咒呢。
凜一。凜一。
噗嗤!你看,只要我一喚你的名字,你就會立刻傻乎乎地應了,這也是一種咒吧。
“呵,或許,真是一種咒也說不定。”
他一手支著頭,一手握著酒杯把玩旋轉,低低笑了起來。
冷涼清冽的酒流入喉間,立刻變得灼熱一片。男子雙唇紅如朱櫻,清涼的眸光也轉為微醺。
他的視線隨意投落在外廊的前方。
朦朦朧朧間,似乎隔過了遙遠的時空,看到過去那許多個陽光熹暖的清晨裡,有人坐在紛飛如雪的櫻花下,抬起頭,對他笑得明暖溫軟:“凜一,早上好呀。一起看書嗎?”
“無論去與住,俱是夢中人……”他低聲念著她說過的唐詩,唇邊彎起輕輕淺淺的弧度,“我大概,是真的醉了吧。”
“凜一大人,我扶你回屋裡歇息吧?”
“好。”
“還有什麼吩咐嗎?”
“嗯……待會要是凉介過來了,晾著他。”
“茶也不用上,給他涼水就夠了。讓他陰陽術不如我就上武術,丟我們葛垣家的臉。”
“算了,坐的蒲團也撤了吧。反正他皮硬實著,揍得我的腰到現在還生疼,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