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下手揍他的人,果真一副好冷硬好陰毒的心腸吶,對著這張臉居然都下得去手?!
希赫拉哼哧哼哧地喘息了幾下,平復下趕路的急促氣息後,轉而目光憤憤:“沒什麼,來的路上碰到了一個難纏的變異喪屍。”
希赫拉棕可可色的眼眸有憤然,也有得色:畢竟他是兩百多年的老油條吸血鬼了,真放開手打起來時,也不至於無還手之力,況且他也看出那男人似乎不在全盛狀態,所以幹起架來,那人身上也掛彩不少。
只是那陰毒善妒的男人一個勁招呼他的臉,所以外表看起來,才顯得他比較悽慘而已……
宋琅不疑有它,只是摸了摸下巴,很是擔憂:“這個世界的喪屍,竟然已經進化得這麼厲害了嗎?連你都覺得難纏?”
“不說他了,我好不容易才擺脫掉他來找你的。”希赫拉眨了眨眼。那個陰魂不散的男人,估計很快就會發現追上的人,並不是他了。
看著就在眼前的宋琅,又想到那男人此刻不知道在哪個角落生悶氣,希赫拉就覺得異常解氣,拉著宋琅的手臂就說:“琅琅,我臉疼,你替我揉一揉。”
宋琅淡定抽手,打了個哈欠走回房:“沒空,我可不像你晚上不用睡覺。”
沒想到希赫拉也不要臉地跟了上床,他一掀被子就想鑽進去:“那我陪你一起睡吧,琅琅。”
宋琅翻身,將身旁湊來的一坨踹開,毫不留情地說:“下去,我床邊的位置還得為它未來的主人守身如玉,你別亂爬。”
聽著宋琅打趣的話,希赫拉半蹲在床邊,手肘撐在床沿,托腮定定望著她。
哪怕臉已經不忍目睹,但那一雙明澈綺麗的眼睛,乖巧地看人時,還是很有殺傷力的。
若是常人,一定會不忍地滿足他的一切要求了,但宋琅不在常人的範疇,所以她雙目一閉,就這麼坦然地忽視他了。
良久,在宋琅倦意湧上的時候,忽然聽到少年低低輕輕的話音:“琅琅……你別喜歡別人好不好?”
宋琅只是倦倦掀起眼瞼,淡淡看他一眼,復又閉上。
“我等了你兩百多年了,你不在的時候,我好無趣,想著在這世上多走一走,或許能碰到更有趣的事,或者是更有趣的靈魂。所以我一直走一直走,碰到了大海,便回過頭,換另一個方向繼續走……”他傾了傾身體,撈起她一縷冰涼的髮絲,輕輕貼在臉頰上,閉上眼。
“我漫無目的地走了許多年,差不多將這個世界都看遍了,可是心裡,也還是空落落的,就像我十六歲那年死去,從人類被轉化為吸血鬼的那天一樣。”他摩挲著她沒有溫度的髮絲,說,“我知道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東西是永恆的。但是,琅琅,你能不能在你還在的時候,多陪一陪我?”他真的,好無聊。
夜色裡,宋琅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她側頭看著伏在床邊,有些憋屈地微蜷縮著身體的希赫拉,眼前彷彿掠過少年漫無目的,在蒼茫的世界裡獨自行走的畫面,深刻入骨的孤獨。
幽淡的月光,將宇宙洪荒最寥落苦寒之地的斑駁輝光,都投落在少年薄削的身形上,影影綽綽的,是看不真切的冰冷與黑暗。此刻,他期盼看來的,清亮幽澈的眸光,在月光下散發著無從辨別的光彩,彷彿是從歲月盡頭緩緩流出的孤寂……
有一剎那,宋琅在那樣的眸光下失神。
她久遠記憶裡那個純澈而冷漠的吸血鬼公爵,其實也只是一個害怕孤獨,渴求同類的少年而已。
她抬起手,摸了摸少年亂翹微卷的發,唇邊綻開淺淺笑意,連帶著烏黑雙眸都染上暖洋洋的色彩:“希赫拉,你還記得當年你站在火刑架前面,對我說過的話嗎?”
希赫拉眸光一亮,燦然看著她。
“你說,如果我願意永遠當你希赫拉的玩伴,你就會將我救下來。”宋琅唇邊彎起一抹溫軟笑意,“所以你看,哪怕當時我真的恨你恨得牙癢癢的,可在那個世界的時候,我也從來沒有違背過我答應你的話呀。”
“所以這一個世界,我依舊會遵守我當初的承諾,我的希赫拉小甜心。”她大膽屈起手指,彈了彈他英挺的鼻尖。
下一刻——
激動的希赫拉嗷嗚一口咬上了她的手指。
……
“我靠,你小狗啊!”過後,宋琅兩眼淚汪汪地捧著自己壯烈犧牲的手指控訴道。
希赫拉舔了舔唇,有幾分靦腆:“我一時開心,就忍不住本能了。琅琅,你再和我說說話,好嗎?”
“我困了,下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