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在公子門下效力謀事多年,勞苦功高。而宋琅初來乍到,資歷尚淺,先生們若是耳提面命,宋琅本該低眉順耳,以聆訓導……”
“但是,”宋琅眼簾一掀,用當年盯著新兵蛋子的凌厲目光,慢慢掃過面前的每一個門客,“想不到先生們一上來,一不問宋琅學識何如,二不問公子提拔緣由,僅僅因為宋琅的女兒之身,就如此咄咄逼人。聖人尚言有教無類,爾等卻如坎井之蛙,不曾明辨慎思,又何敢言辭相迫,欺我女子無知?”
“平白無故,就以汙言虛辭加諸我身,敢問先生們的‘溫良恭儉讓’何在?”
“不問不甄,就以惡意對公子加以揣測,敢問先生們的‘仁義禮智信’又何在?”
宋琅的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直將之前鼻孔朝天的眾門客震得安靜若雞,一時無言。
宋琅滿意地掃了一眼楞怔的眾人,語氣忽然放得緩和:“其實,先生們大可不必擔心我與公子有何苟且,公子為我所惑更是荒唐之言。畢竟最有力的反駁證據,已經明擺在我們的眼前。”
“什麼證據?”還處於震嚇愣怔狀態的門客們下意識地接著她的話問。
宋琅爽朗一笑:“證據自然是……公子長得比我美呀!”
“噗——”強抑的噴笑聲頓時此起彼伏,座上一片人仰馬翻。
宋琅負手淡然而立,面上清淺笑意不改。
散漫坐靠在木輪椅上的沈聞,抬眸含著淡淺的警告慍怒瞟了宋琅一眼,心下卻是無限歎服。
這個女子……先是佯怒而罵,以示自己堅韌不屈計程車人氣節,然後將他們數落到無地自容、慚怍不已的同時,言辭之間又不著痕跡地暗示自己的才華以及他對她的看重。達到震懾效果後,她卻以一種超脫於世間凡俗女子的大膽自我調侃姿態,不但幽默地撇清了和他的關係,還展現了自己達曠的胸懷,更是給了心高氣傲的眾多門客一個下臺階,轉瞬就將僵滯的氣氛變得輕鬆平和,輕巧化解了一切敵意。
沈聞眼神微凝,這種談笑間精準操控全域性的能力,若非她是女子之身,則必定是一種連他都不得不忌憚的將相之才。這樣的她,到底是什麼身份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