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尤大人!!甜點時間到啦——”
一來二去的,在這種你拉怪我輸出的詭異戰友關係下,兩人便漸漸熟悉了起來。
這一天,在宋琅再次如法炮製,解決了一個窮追不捨的望月妖獸後,修尤竟然難得地招了招手,讓她到山崖底下一起坐坐。
宋琅挑了挑眉,露出恰到好處的受寵若驚。
這些日子以來,她也瞭解到這個世界的妖獸都不喜群居,即便是伴侶,也會分開居住,並不見得有多少感情。這兒的妖獸大多都冷漠孤僻,不喜與人來往,僅有的些許感情也只是出於血緣牽絆。所以,對於此刻類似於被邀請作客的情景,尤其這舉動還是來自修尤,宋琅也不禁懵了一下。
微楞之後,她展顏一笑,用輕功躍落崖底,盤腿在他面前坐下,眸光明亮:“有什麼事嗎?”
修尤冷冽的目光在她臉上的笑容停留了一瞬,神色有點古怪<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怎麼了?”宋琅疑惑摸臉。
他慢慢將目光移開,猶豫了一下,問她:“你為什麼要笑?難道有什麼好笑之事嗎?”為什麼每次見面,她都要對著他露出這麼一副表情?
“誒?”宋琅微楞,一時反應不過來。這該怎麼解釋?說逢人三分笑是天·朝的優良傳統麼?
她頓了頓,不確定地解釋說:“並不是要有好笑之事才會笑,只是一種習慣性禮貌。”
看見修尤果然一臉不解,宋琅苦著臉想了想,然後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唔……你可以這麼理解!我們家鄉有句話叫做‘伸手不打笑臉人’,所以時常多笑一笑,或許就可以降低妖獸們想要衝上來打我的機率?”
這種陰謀論的說法,顯然更能被這個世界的主流觀念所接受。聞言,修尤果然露出一副懂了的神情,但隨即看向她的目光變得更古怪:“你不笑我也不會打你的。”
好像被當成愚蠢的人類了怎麼辦?宋琅彷彿感覺到自己的迎風寬麵條淚。世界已經如此冷酷,生活已經如此艱難,還不許她多笑笑麼?
修尤瞥過她左邊面頰上的一道淺淺傷疤,又接著問:“你連身體的修復都做不到嗎?”一點輕微的傷勢,竟然也不能完全痊癒?這麼脆弱的妖獸,真是難以想象她是怎樣一次次躲過眾多望月妖獸的追捕。
宋琅頓時恍然,原來深淵之主的修尤大人,這次一反常態叫她下來坐坐,就是為了探究一個神奇的物種,滿足自己的求知慾?
發現了真相的宋琅表情微囧,她不好意思地摸上自己的臉,坦然說:“是呢,我體內沒有月輪,所以沒辦法像你們一樣,呼叫月魄能源對身體進行修復。”好在這個世界唯一的優點,就是不看臉了!
修尤皺起眉,指尖凝出銀白光輝。他伸出手,冰涼指尖輕拂過她面頰上的傷痕。
“怎麼還是無法修復?”修尤皺起的眉更深,幽黑獸瞳也閃爍著疑惑。
宋琅不自在地抬手蹭了蹭面頰,覆蓋殘存的指尖冰涼溫度:“啊,果然是這樣呢!大概是我的身體結構和你們不大一樣,所以月魄能源修復不了吧!”
看著宋琅一臉不在意的淺笑,修尤微眯起狹長的眼,眼中是審視和沉思。
宋琅唇邊的笑意忽然多了些許溫暖,看向他的目光也軟了幾分:“呀!修尤大人,你真是我遇見過的最好的妖獸了呢!”
修尤在她的話語中怔了怔,尖豎的獸瞳微微一縮:“你說什麼?”
宋琅見多了修尤總是漠然的表情,但這種傻乎乎的呆愣還是頭一回。她不由失笑,然後嘆著氣說:“真的,從初次見面開始,我就覺得修尤大人是個好妖獸呢!否則,在被藍澤追殺的時候,我也不會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跑來這兒尋求庇護。”
他不自在地偏過頭,冷聲反駁說:“那是因為我需要望月妖獸的月輪,與你何干?若不是攸關利益,我那時必定不會饒恕你的冒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宋琅卻依然笑意不減:“我知道!但我還是覺得,相對於其他那些以弱肉強食規則為藉口,隨意屠殺弱者,只為滿足自己原始殺戮*的傲慢妖獸,修尤大人還是蠻可愛的嘛!”
他低下頭,神色不明。
許久,他略顯冷淡的聲音傳來:“你錯了,我並不比它們好上多少。”
不等宋琅反駁,他又抬起頭,眼中是初見時的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