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
很好,這回她的宮保雞丁也少了。
她略微沉吟了一下,在兩人詭異的沉默中,不聲不響地坐下,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最後,她將自己做的菜都吃得乾乾淨淨,只剩下碟裡的一小塊麻婆豆腐後,才用餐巾拭了拭嘴角,看向幾乎沒有再進食的二人,笑容矜持:“我吃完了,先回房裡。你們慢用。”
她剛一消失在樓梯盡頭,萊珀就神色一垮,伸手端過只剩一小塊麻婆豆腐的碟子:“這女人,居然吃得這麼幹淨。嘖,這道菜我還沒有吃上呢。”
說著,他就要用叉子將唯一的一塊麻婆豆腐撥進自己碟子裡。
“這種菜品對身體不好,小孩子別吃。”蘭維忽然伸出手,奪過碟子。
“喂,你想打架是嗎?”
“萊珀,我是為你好……”
“呸<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坐在房中的宋琅側過耳,聽著底下不時傳來的“砰啷~”、“砰啷砰啷~~”的打鬥聲響,勾唇一笑,用剪刀將手下的紙張細心裁開。
二桃殺三士,古人誠不我欺。
將裁好的一疊紙張藏好後,宋琅用指尖輕旋了一下手鐲上的銀色螺紋紐。
她抬起頭,看向來到眼前的管家機器人阿明,說:“替我轉告阿穹,廚房裡有為他留了一些菜,他若是喜歡就吃了吧……你記得別讓那兩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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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夜色已深。熄了燈火的圓形大廳內,有人將青黑色的蛇尾輕輕一擺,從黑暗裡緩慢滑過。
一點點水滴從他的青灰色長髮上滑落,順著蜿蜒流暢的線條,在他的蛇尾處一路淌落。他低著頭,藉著清幽的月色,來到了廚房。
細長分叉的蛇信子吐出,在空中發出一陣輕微的抖索聲響,又縮回嘴裡。
找到了。
他轉過身,在櫥櫃的頂處拿下一個保溫的餐盒。這是她親手做的菜嗎?是留給他的?
他埋低頭,用臉摩挲了一會兒手中的餐盒,然後放了下來,再次吐出蛇信子——
他還要尋找更美味的東西。
惋惜的目光掃過已經被洗乾淨的餐具,他頓了頓,拿起旁邊一個玻璃杯:幸好她晚上入睡前喜歡喝一杯熱牛奶。
玻璃杯在他手中轉了轉,他目光一凝,找到杯沿上微不可見的唇紋,這是,她的唇紋。
他閉上眼,虔誠地用自己的唇印上杯沿,然後吐出蛇信子,分叉的細長舌頭珍惜又眷戀地點吻著杯沿。
這是……她的唇曾經久久含住的地方。
他細密的睫毛微微震顫,回想起她那飽滿的、嫩潤的雙唇吻在他眼瞼時的感覺,綿軟,溫熱,富有彈性,帶著這一生他從不曾體會過的輕柔力道。
僅僅是回想起那一幕,他就覺得全身都彷彿有激烈的電流竄過,蛇信子的點吻轉成重重的舔·弄——他的主人呵。
他歡愉的神情裡透出了濃濃的絕望。
他現在所做的事情,如果被她發現了……如果真的被她發現了,她的眼中一定會流露出嫌棄與厭惡,一定會後悔說出那種覺得他的眼睛明淨而透徹的話吧?他骯髒的心思分明如此醜陋,如此不堪入目。如果讓她知道,明明還沒有到發情期,他卻在腦中這樣可恥地褻瀆著她,她會不會感到噁心至極,會不會狠狠用鞭子抽落他身上,將他鞭打到皮破肉綻?
沒關係了,都沒有關係了,他就是這樣卑劣的、本性為淫的蛇形半獸人,對著她,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可悲又可恨的*。所以,她怎樣對待他都沒關係了。
‘我的主人呵……’他閉著眼,無聲仰起頭,絕望與痛苦的歡愉席捲了他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