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順尾這種事……宋琅還真沒有經驗。
手心處的一小截尾巴尖涼涼滑滑,看起來安靜而乖巧。宋琅詭異的沉默了一陣,才伸出右手,試探性地覆了上去。
溫暖的掌心熨帖上冰涼的尾巴,半蛇男子似乎一驚,滑膩的尾巴尖反射性地跳了一下,隨即又被它的主人剋制地收回,放落。
宋琅動作一頓,她好像嚇到他了?
她抬眼帶著詢問的目光望去,卻只看到低下頭的阿穹垂落了長髮,看不清神色是喜是怒。
唔,莫非她的手法不對?
像是在進行一個精密的實驗,宋琅謹慎地輕撫到尾端,觀察審視的目光不離面前的半蛇男子。
躺落在左手心處的尾巴尖又受驚般地跳了一下,似乎是極不習慣受到這樣的對待,但跳到一半又硬生生地剋制住,依然沒有抽開。
宋琅這回拿不準了,她側了側頭,問:“阿穹,我弄疼你了嗎?”
看見阿穹慌張的搖頭,宋琅抿了抿唇,繼續進行順尾事業。她左手託著他的尾巴,右手自上而下,輕輕的,一路順到盡頭。
宋琅一向喜歡為毛茸茸的動物順毛,尤其是大塊頭的像胖墩虎的那種。至於蛇類這樣的滑膩冰涼觸感,她雖然談不上恐懼,但也是談不上喜歡的。只是這會兒,看著那小尾巴在她手心裡一驚一乍的、可憐至極的小模樣,宋琅也不免生出幾分好笑。
蛇類的身體是變溫的,不過一小會,本來冰涼滲人的尾巴尖便染上了她手心的熱意。
阿穹的頭越埋越低,在宋琅看不見的角度,臉上已經染上一片緋紅——她應該是不討厭自己的吧,阿穹心下僥倖地想著,連唇角也控制不住的微微勾起。
他在那邊心如鹿撞,宋琅卻眸光微閃,看著手上變溫的尾巴,眼裡多了些研究的興致。
宋琅的目光向上一掠,停落在他光裸的腰身處,那兒是人身與蛇尾的交接處,她頓了頓,忍不住悄悄往前一探身,撩開遮擋住視線的青灰色髮尾。
其實她是可以理解蘭維想解剖她的心情的,畢竟就連她第一眼看見阿穹時,出於研究者對未知事物的狂熱,她的心裡也曾有那麼一劃而過的想法,想要將他的身體好好研究清楚。當然,她的理智瞬間就將這種不顯不露的狂熱壓了下去。只是此刻,那詭異的,神奇的,可愛的秘密就這樣近距離展露在她眼前,宋琅抿了抿唇,還是忍不住伸出手,劃過他腰身的那一線完美銜接——
幾乎就在她的指尖觸到他後腰的那一霎,阿穹身體一僵,擱在她手心處的尾巴尖瞬間繃得又緊又直。
那一線人身與蛇尾的銜接,是所有半蛇人的死穴,若是在戰鬥中被重重一擊,幾乎就會立刻失去意識。但是這種危險,不包括被人用指尖這樣極輕極慢的搔刮而過……
宋琅的目光逡巡在人身蛇尾的銜接處,眼底浮起驚歎:“造物主的神奇,果然是人類的智慧永遠難以企及的,這樣均衡、完美的黃金分割,半獸人怎麼會被認為是一種錯誤與玷汙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宋琅的話音輕輕柔柔,阿穹卻完全沒有聽進半分,他的全部心神,都不可避免地集中在與她指尖相觸的後腰處。那繃得極緊的尾巴尖端,也因為她柔軟指尖的來回摩挲,不受控制地向上翹卷——這是半蛇人的一種特殊訊號,意味著下一瞬就要發起致命的危險攻擊,或者,是情動難抑時的交·配邀請。
沒有察覺到他的異常,宋琅依然驚歎地用右手摩挲過那一線交接處,不過她也沒有忘記她的順尾大業,只是將他的尾巴尖擱在膝蓋以上,左手像之前一樣,一下一下輕撫到末端。
但是放在之前並無不妥的順尾舉動,此刻卻讓阿穹剋制不住地輕顫起身體。由於身體特殊的構造與漫長的進化,為了應對危險,蛇人的尾巴尖端在發硬翹捲起時,對外界的刺激會變得異常敏感,而此時溫暖手心的每一次撫落,帶來的都是戰慄不已。
阿穹緊緊咬著牙,心底更多的是惶恐。不,不能讓她發現,不論如何,都不能讓她發現,讓她討厭自己。
他狠狠咬破了自己的下唇,企圖對抗那入骨的快感,他可以做到的,過往的他,曾對一切身體感官都有著絕佳的忍耐力,哪怕是在第一次發情期中,被他的前主人餵了藥丟到雌蛇堆裡,他也都能忍下,何況現在還沒到發情期……他腦中迷糊想著,不讓自己淪陷。
可是,忍耐的極致只會是爆發。
阿穹突然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