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在曾經一度儒雅的男人臉上,時迦再一次看到了慍怒。
“你在同情我?”
時迦黑色的瞳孔微揚,感受著手腕上掌心的僵硬,笑道:“我的病已經好了。”
賀淨堯看她,迎著那雙眼睛,看不出一絲說謊的躲閃。
“忘了說,恭喜。”她將手從他手掌一點點剝離,很疼,卻沒吭一聲。
時迦這一刻,只覺得腦子特別清醒,垂下頭,朦朧的燈光投在她臉上,一時看不真切,她吸了吸鼻子,再抬頭時,手卻很自然的將賀淨堯的身子往後推了一把,關上車門。
車窗降下,她的聲音再一次響起<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姑父,外頭天冷,我先回去了。”
話落,沒有更多的言辭,車子便已經穩當的駛入車道。
細雨下,車影融入夜色中,賀淨堯從褲袋取了煙,擱在唇邊時,動作卻又突兀的停下。
**
“……你是迦迦嗎?”
“我叫時迦。”
“好吧,小時迦站在這兒不冷嗎?”
“我要在這陪著媽媽。”
“你偷跑出來,家裡人會擔心知道嗎?”
“……”
“小時迦怎麼了?”
“……是我害死了媽媽,他們都討厭我,不想要我了。”
……
車子疾速的駛出隧道,時迦猛然踩下剎車,刺耳的摩擦聲幾乎穿透車窗直擊她的耳膜。繃緊的心臟瘋狂的跳動著,四面襲來的黑暗,車內狹仄的空間,像是一隻巨網,將她困在其中,呼吸開始不收控制的急促。
時迦的臉埋入臂彎中,閉上了眼,剋制著,不斷的深呼吸。
那一年,早已朦朧的畫面像是走馬觀燈般湧入她的腦子,在墓地,她就蹲坐在那裡,靠著墓碑,然後,遇到了那個比她大了整整一輪的男人。
——賀淨堯。
在回國前,時迦早已忘記幽閉恐懼症帶給她的噩夢。
直到那一天,她再次被困入地窖,漆黑,冰冷……
那一刻,她只覺得血液在體內瘋狂的逆流,穿梭。
時迦的身子輕顫了一下,身後的喇叭聲開始不斷響起。
她僵硬的伸手按壓著太陽穴,顫抖的手再次握上方向盤,踩下油門……
**
回到公寓樓,時迦剛用鑰匙開啟門,卻被入目的燈光給愣住了。
她皺了皺眉,一路從客廳走到廚房,浴室,整間單身公寓的燈都被開啟著,她丟下鑰匙,走進臥房。
一張兩米寬的榻榻米床上,原本摺疊整齊的被子扭成一團,堆的像是一坨山。
隱約的呼嚕聲低低的響著。
時迦走近,伸手想要撩開被子,一顆黑黑的腦袋卻突兀的從被子一角扭了兩下,拱了拱露了出來。
- - - 題外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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