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像是一瞬凝結成冰。
整個屋子死一般的沉寂,呼吸聲在這一刻與之呈現鮮明的對比。
他將她抵在牆上,漆黑的眼眸裡有這駭人的情緒在波動,那樣一雙眼裡印刻著女人此刻的模樣。
她的頭髮蓬亂而沾了泥漬,本就過白的膚色此刻幾乎透明,她抿著唇,仰頭肆無忌憚的對視上他的眼睛,因為掙扎而暴露在空氣中的白皙脖頸上,幾道被枝葉劃傷的小口子,有一道結痂的血痕<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你看我做什麼?”
時迦勾扯了下唇角,犀利的眼神不改。
她真的很討厭他,這個看盡了自己一切狼狽,一切醜態的男人。
厲津衍眼底覆上一絲警告,掌心力道收了幾分:“我想看清你這個女人,究竟是不是真的沒心沒肺。”
森冷的語調,無形中壓迫著時迦心底的那份狂躁。
他就像是她的天敵,能夠徹底的擊潰她,讓她無所遁形。
“鬆手。”時迦提聲。
厲津衍紋絲不動看她。
時迦布著血絲的眼神駭人的冰冷,她遏制著唇齒的顫抖,破陋的嗓音難聽卻又一如既往是她:“厲津衍,你就該慶幸我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在八年前拋棄了你,沒讓你走火入魔,而你要是聰明,就該徹徹底底的無視我,遠離我!”
“……”
死寂的沉默。
“我這樣的女人有毒,你也不怕被我毒死?”時迦的腦子裡竄出當年他用冷厲的眼神盯著自己說的那句話“你渾身都有毒。”
厲津衍的手攥緊,漆黑的眼底深邃的像是淬了毒。
一室靜默。
周奕不知何時已下了樓,端坐在輪椅上,審渡的眼神看著倆人,沒有絲毫要避嫌的意思。
消失許久的男女,這會同時出現在這,時迦那一身狼狽斑斑的痕跡,以及男人怒火中燒的情緒,不難想象這期間必然發生過什麼。
“表舅。”
周奕到底還是無法選擇無視。
時迦突聽那道聲音,呼吸微滯,快速收斂起臉上的狠厲,偏開頭避開厲津衍的眼神,重力的推了一把,從男人懷裡出來,一瘸一拐的回到沙發,她的腿拉傷了,根本無法支撐她長時間的站立。
厲津衍神色沉斂,看不出情緒,他將視線從女人的背影抽離,淡淡的看向屋內的另一個人:“怎麼不早點休息?”
“睡不著。”周奕回答。
“我送你上樓。”厲津衍整個過程都沒去看時迦,離開了客廳。
……
周奕上樓時,下意識的側頭——
樓下的女人側低下頭,眉梢深皺,臉上的血絲如同女人該有的笑,消失殆盡。
“表舅?”
周奕做躺在床上,黑而透徹的眼睛看著轉身要走的厲津衍,突然發問:“表舅,你是不是很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