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123123-時總,當年關於您夫人的車禍,兇手已經投案自首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我……”

時騫的聲音難得的溫和,他的面容上,沒有了當初那過分凌冽的情緒,甚至隱約的竟然帶著幾分的小心翼翼感。

他的出現,讓時南只覺得本就沒什麼胃口的食慾一下子消失殆盡。

微白的唇緊抿著,沒有吭聲,視線只是短短的從時騫的臉上掃過,伸手輕輕的推開眼前的早餐,整個人無聲的就直接躺了回去。

時南的個頭並不矮,可是當他躺在那張並不寬敞的病床上時,卻明顯看著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擁擠。

其實時南很瘦,特別是這一場病發下來,他幾天下來暴瘦了很多攙。

時迦的睫毛顫抖了一下,垂下眼簾,默默的將那份早點挪開,擱到一旁。

她的表情很淡,根本無從從她的面容上看出她此刻究竟在想些什麼。

而時騫的那些問候,無意就像是石沉大海,沒有回應。

病房內的氛圍有些低迷。

“迦迦。”

時騫蹙了蹙眉,或許是預料到額眼前的局面,他沒有動怒,而是喚了時迦的一聲。

“去外面說吧,阿南他需要好好休息。”

時迦俯下身,給時南捏著被角,出口的同時,她才緩緩的將擱在被褥上的手抽回——

只是,在她剛要抽離的那瞬間,時南卻突兀的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他那雙漆黑的眼眸子直直的看著時迦,眼底的情緒不意外的是在告訴時迦,不讓她出去,那是對時騫這個作為父親的深深的反感和厭惡。

“阿南,你好好休息,不會發生你想的那樣的事。”

時迦皺著眉看著時南手背上的針頭因為他大力的動作,而開始往外滲血,伸手反扣住他的手掌,聲音變的有些嚴厲:“阿南,你答應過我什麼,別忘了。”

時南死死的咬著牙門,視線直直的定格在時迦的臉上,心底翻湧的情緒似乎在下一秒要將他吞噬。

可是,最後——

他還是一點點的鬆開了緊攥住時迦的手,一聲沒吭,看著時迦轉身離開的背影。

病房門被合上,時南的視野中,那抹身影也徹底的消失。

————————

醫院的迴廊內很安靜。

除了偶爾有人經過的腳步聲,交談聲都是被刻意的壓低過的。

時迦的視線從遠處一點點的抽回,最後落在時騫的臉上。

曾經意氣風發的中年男人,如今是真的老了,她就那麼看著眼前的父親,心底湧動著很多的情緒,可是這一刻,時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瞬間治癒了一般,她竟然覺得心緒平和的沒有一絲煩躁,沒有一絲焦慮。

時騫的喉頭滾動,視線落在時迦的臉上。

有多少年,他都沒有這麼認認真真的看過她,心底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紮了一下,麻痺的心臟,竟然會覺得疼。

喉結滾動,話語在他的腦子裡轉了不下數次,才突然開口:

“阿南的病,如果江城這邊治不好,那就出國試試吧,聽說前些年,你在那邊給阿南找了一個醫生,聽說——”

“教授已經過世了。”

時迦沒讓時騫把話說完,便截斷了他的話。

在她回國前的前一年,那名早年便移居海外的楊教授便因為癌症離世了,那個曾經在上這世界上最瞭解時南病情的人,那個曾經將時南從生命邊緣拉回來的人,此刻,已經無能為力。

時騫原本還餘繼續的話一下子戛然而止,他的面色一下子複雜了起來:

“那……那也沒關係,世界上傑出的外科醫生還有很多,總歸會想到辦法的,京都那邊,我聽說也有幾個教授在這方面是權威,等阿南的病情好點,可以去京都看看。”

時迦一直抿著唇,時騫的聲音她一字不落的聽在耳內,說不出有什麼過多的情緒。

只是,讓她突然響起了那天去墓地的畫面。

讓她想起了墓碑上,母親微笑的面容,清晰的盤旋在腦子裡,怎麼也褪不去。

“爸,你很久沒有去看過媽了吧。”

時迦的聲音清冽,乾淨,低低的,聽不出息怒。

時騫的身子本能的僵硬。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戶打在時迦的面龐上,很白。

陽光下的時迦,很平靜:“我去過墓地了,那時候,我的腦子裡全是你說的話,這麼多年下來,所有的話都被我過濾了一遍,可爸,媽說過,她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