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津衍的指腹粗糙的刮過時迦臉頰上的肌膚,硬邦邦的,卻帶著屬於他的炙熱體溫。
時迦的背脊僵硬,整個人坐在那,沒動。
“……”她不想吭聲,也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厲津衍的目光流連在她的臉上,聲音低沉:“時迦,只要你願意,我拉著你,明白嗎?”
時迦抬頭看他,漆黑幽深的眼眸像是能看透人心蠹。
她突然有些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來回答厲津衍,腦子像是在那一瞬間,轟然炸開,耳膜失聰。唇瓣被她咬住,她卻不覺得疼。
時迦突然回憶起,八年前,那所KTV內,他攥著她的手臂,將她整個人推到自己的身後,那好似保護者的姿態髹。
當他將人打成重傷進了醫院,被關進去,後來又被釋放——
那一天,她站在大門口,看著一身輕便的男人一步步的走向自己,她說的第一句話:“我說男人,你真蠢。”
後來,他說了什麼,時迦還真記不得太清了,可她仍然記得他的眼神。
諱莫如深,像是一潭探不到底的深湖,一旦被迷住,便會深陷其中。
……
“嘶——”
時迦的思緒被身上的疼痛感拉回,她咬著自己的唇,眼瞼低垂,鬆垮的衣領被男人扯的鬆鬆垮垮,露出那片幾乎血肉模糊肌膚。
原本刻在上面的黑色蝴蝶被哪塊醜陋的肌膚替代,水泡破裂,傷口拉傷,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厲津衍抿著唇,他的眉心微皺,漆黑的視線落在她肩頭鎖骨的位置:
“不疼嗎?”
“很疼……”時迦其實真的很怕疼,小時候以受傷,她總愛哭,可長大了,再疼,她都不準自己哭出來,因為她的眼淚,沒有人會在乎,她的眼淚,只會讓人覺得煩躁。
“為什麼洗了?”
厲津衍的聲音低沉,他一直半垂著頭,因為他半蹲下的動作,時迦根本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醜……”
“……”
“太醜了,所以乾脆洗了。”時迦其實一開始真的不想讓他看到這個地方,可破天荒的,當他在自己面前慢慢的蹲下身,扯開她衣領的瞬間,她卻突然不想反抗了。
或許,她的腦子早已病入膏肓……
連她都分不清,眼前一切的一切到底算什麼。
厲津衍不吭聲,時迦卻突然忍不住咧開弧度笑,即便她的唇瓣看上去蒼白的沒有血色,可她的笑,卻難得的帶著讓人恍惚的暖意:“怎麼,我記得你一直在提醒我它很醜,難不成你覺得,其實黑蝴蝶也很漂亮?”
“以後會留疤<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厲津衍掀開眼皮,看向她,那雙黝黑的眼眸沒有半死開玩笑的意思。
時迦也斂了笑:“留疤了又能怎麼樣?”
“……是不能怎麼樣。”厲津衍輕扯了下唇角,不再看她,開啟藥箱將消毒酒精拿了出來,噹噹那消毒酒精澆在傷口的瞬間,時迦悶哼一聲,張口咬住了厲津衍的手臂,可從始至終她卻沒喊一聲的疼,悶聲隱忍著,即便她因為疼痛感,身子開始劇烈的顫抖,肌肉繃緊的瞬間,她甚至能夠聽見撞見的呼吸聲和強烈跳動的心臟……
太疼,她的眼角有些溼,可半天,卻沒有掉下一滴淚。
“厲津衍!”
隱忍到了極限,時迦悶聲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嗯。”
他聲音低沉的回應她的叫喊,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因此懈怠,止血,上藥,包紮,他的指腹一次次的掠過她的肌膚,她的體溫灼人的滾燙,比他指腹的溫度高出很多。
“還疼嗎?”厲津衍看著她整個身子癱軟的靠在沙發上,蜷縮著身子,額頭密密麻麻嗎的全是汗漬,耳鬢凌亂的髮絲一縷縷的貼在她的臉頰上,她大口的喘著氣,被燈光照射下的臉,煞白的看不出半分血絲。
他任由著她躺在那裡不動,開始撩開的她的袖子,幫她擦拭起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傷口,偶爾時迦的身子也會因為一瞬的疼痛感顫動一下,而厲津衍,也會在下一秒,放輕的手上的力道。
“……厲津衍?”
時迦躺在沙發上,看著他熟練的包紮著傷口的動作,漆黑的眼珠子落在他的眼瞼上,看不到他此刻眼神,可她卻想象的出,他眼底該有何種情緒。
“嗯?”
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