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姐這是要出院?”季恆一直笑的很紳士,溫文爾雅,臉上至始至終都帶著笑,“剛好我也是來接小耗子和阿奕,順路,一起吧?”
時迦想拒絕,卻沒想時南卻快一步答應了下來:
“行啊,那就一起<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
到了車庫。
上車時,時南饒有興趣的直接開啟副駕駛座的門,坐了上去。
季恆微挑眉,唇角帶笑,發動車子,一路駛出了車庫。
時南嘴裡嚼著口香糖,視線透過鏡片看向後邊的時迦,一路上倒是出奇的安靜,誰也沒吭聲,原本在醫院吵吵嚷嚷的厲言灝這會兒也靠在時迦的腿上睡著了。
到了地方。
時迦先下了車,時南卻是在副駕駛座多待了一分鐘才下來。
“你剛才和人家說了什麼?”站在雪地中央,時迦看著消失的車身,才偏頭去看斜靠在一根電線杆旁的時南,微蹙眉。
天上紛紛揚揚的還下著雪,落到羽絨衣上又被一陣風吹落。
時南無所謂的聳肩,也不管時迦,踩著積雪吊兒郎當的走在小路的前頭。
時迦盯著他的背影看了會,雪飄落在她的臉上,涼絲絲的。
當兩人跨進院子前,時南倒是率先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時迦:“姐,你說姑娘家不都希望穿著婚紗把自己嫁出去,你怎麼從來都不考慮?”
“……”
時迦腳下一頓,隨後徑直越過時南,進了院子。
院子的中央是露天的,下了雪,一片白雪皚皚,也幸好這些年房屋有翻修,要不然時迦真的有些不放心外婆住在這裡,畢竟新聞裡經常報道老舊房屋被雪壓塌的事故。
“不是在醫院,怎麼回來了?”外婆“吱呀”一聲推開廚房的木門,從裡頭出來,看到進院子的兩人,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你這孩子,哎,你看看你,都沒你弟弟讓人放心了。”
老太太怕時迦的燒還沒退就回來,伸手用手背探了探她的腦門,見沒溫度了才放下心。
“你們倆回來的剛好,去洗把手,先吃飯。”
時迦伸手拉住了轉身要進廚房的老太太,沉默了半晌,才開口:“外婆,我和阿南打算明天會江城。”
老太太一愣,眼底固然有捨不得,卻還是笑著拍了拍時迦的手背:“迦迦,回去別和你爸吵架,外婆年紀大,也不能陪你們多少日子了,可你爸到底是你們最親的人,不管怎麼樣,忍忍就過去了,是不是?”
時迦一時沉默,看著老太太滄桑的面容,心底有苦澀。
老太太的心她一直都懂,可是恐怕這一次,她也沒辦法給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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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迦晚上有些睡不著,到了後半夜渾渾噩噩的開始做夢,亂糟糟的,溫柔看她的父親最終變的冷漠,陌生……
直到黎明一陣手機的喧鬧聲將她從夢中驚醒<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她睜開眼,拿起手機,螢幕上閃爍的號碼沒有備註,可她並不陌生。
是父親——時騫。
她伸手捂著嘴,當第二個電話再次打進來,她按下了接聽。
“爸……”時迦的聲音有些沙啞。
“你現在在哪?”電話的另一端,時騫的聲音清清冷冷,沒有半分溫度。
時迦有些失笑,果然是她的父親,刀起刀落,從來不認為有給她留餘地的必要,每一次都犀利的讓她無法支援。
“我在外婆這邊。”時迦頓了頓,“有事嗎?”
“時迦,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還和賀之煜有來往?”
“沒有……”
“還沒有?賀家現在都知道他為了你丟下工作玩起失蹤了!”時騫的聲音勃然提高,好不容易壓下的火氣再次翻湧而起,“時迦,你還嫌你造的孽不夠是不是?非要填上賀家一筆你才夠本?!”
“原來,你覺得我活著一直都是在造孽?”
時迦自嘲的冷笑,她合上眼,唇齒間的血腥味讓她意識到,什麼是真實。
“或許,你從一開始就後悔,沒有在我出生的時候,一把把我掐死……”
她想起了母親過世的那些日子,想起時騫那時冷到冰點的眼神,那時候她不懂,現在回憶,那時候,若不是理智殘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