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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066-她的心境也開始徹底的變得不一樣

時迦仰著頭,刺眼的陽光讓她恍惚的有些睜不開眼。

她感受著腰際的臂彎熾熱的溫度,將她幾乎臨近冰點的身體傳染的開始有了知覺,耳邊的聲音嘈雜而喧囂,她聽不清,也不願意去細聽。

就像溺水後想要去抓住浮木的人,而她的眼前,能抓住的,只有厲津衍。

時迦伸出手臂,勾住他,身子依循本能的往前傾靠。

風颳過她的臉頰,透著化雪時的冰涼,吹捲起她的髮絲,順著衣領一路竄入她的肌膚。

她的身子冷不丁的打顫,卻悶聲不吭的咬著自己的牙,感官忽而清晰,忽而嘈雜,她覺得頭隱隱的疼,像是有什麼東西從腦子裡剝離出來髹。

“時迦,鬆口……”

頭頂的聲音醇厚而沉冷的響著,很熟悉,和夢魘中的一模一樣。

時迦突然想起來了,也是這道聲音,八年前,一次次的闖入她的生命,腦子裡關於他的記憶,就像是走馬觀燈般的不斷湧過她的腦海,像是一卷卷的彩色膠帶,裡頭的男人傲慢,狂妄,自大,不羈,卻意外的細心。

而記憶中,關於八年前,所有的記憶都定格在她早產前的那一場畫面,恍若隔世——

……

八年前,那個狹仄而擁擠的出租房內。

老舊牆面,從廚房,客廳,衛生間,到最後的臥房,出租屋每一個角落,熟悉而又狹小。

時迦大腹便便的從夢境中醒來。

臥房的門半掩著,外頭飄進一股小米粥的香味,她穿著臃腫的睡袍,挪動著步子,十九歲的她,因為懷孕,臉頰圓潤,有了一圈的嬰兒肥<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出了臥房,又經過客廳,她站在廚房的邊沿口,不足兩米的距離,男人背對她,正在裡面熬粥。

她背輕靠在牆上,聲音中有著尚未全數褪去的少女青澀:

“你說你除了煮粥,你還會別的嗎?”

“你想吃什麼?”

他轉身,看她,清雋的面容沒什麼表情,眼底卻多了一分笑意。

“我想吃什麼,你都會給我做?”

“我會出去幫你買。”厲津衍客觀的回答她。

時迦下意識的伸手撫著自己隆起的肚子。

眼露嫌棄的對著他睨去一眼,卻在眼底深處莫名的染上了一絲淺淺淡淡的笑。

“還有一個月,”她的聲音很清亮,掀開眼,直勾勾的瞧他,“男人,要不我跟你賭一次?”

“你想賭什麼?”

廚房的空間太小,他靠近她,溫熱的呼吸帶著瘙癢的拂過她額前的碎髮。

他半垂著眼簾,不敷衍,一切都顯得那麼認真。

“賭你……”她輕聲說。

“……要不直接送給你?”男人眼眸漆黑幽深。

“賭你娶我。”

“怎麼個賭法?”

他略略的頓了下,噙了噙唇,淡問。

時迦黑白分明的眸底深處,有東西開始變化:“賭我生兒子還是女兒,若是兒子我嫁給你……”

“若是女兒呢?”他反問她,等待她的答案。

而那一秒,狹仄的出租屋內,門鈴聲卻突兀的驚擾了兩人的談話。

門開啟。

賀淨堯站在老舊的樓道口,他穿著一身昂貴的手工定製大衣,一塵不染,硬挺的眉眼輪廓,隔著不到一米的距離,他的視線落到她高高鼓起的肚皮上。

那一瞬,他的眼底開始變化。

“時迦,你現在才十八,你瘋了嗎?”賀淨堯就那麼站著,眼神都是黑褐色的。

“沒有,而且我已經不是十八,你忘記了嗎?已經過完年了……”

一門之隔,時迦就那麼杵立在玄關口,她漆黑的眼睛很明亮,賀淨堯剛見到她的初時,曾經誇她眼睛漂亮。

“跟我回去,迦迦。”賀淨堯對她說。

她搖頭,笑笑:“我不走了,你看我都快生了……”

“……”賀淨堯沉默<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時迦卻繼續:“其實賀叔叔,你說的對,只要你一直不給我回應,我總會有死心的那麼一天,或許等到那天的時候,我的青蔥歲月都過完了,所以,在那一天來臨之前,我想,我應該嘗試著去接受另一個人,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