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將那塊牛肉擱到他的碗裡頭。
季恆別有深意的視線輕掃過時迦的面龐,隨後落到厲津衍的臉上,前者面容恢復如初,倒也看不出所以然來,後者卻在他投去視線的那順,抬起了眼眸。
厲津衍的這一眼,讓季恆避之不及,免不得喝到喉結的水因為這一驚,猛的劇烈咳嗽起來。
十三根本沒有留意到餐桌上的氣氛的變化,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遠處的一老一少,那眼底毫不掩飾的閃過一抹戲謔的味道來:“老季,你說這賀家老頭前幾天不才死了老婆,這會兒怎麼還跟一小姑娘拉拉扯扯。”
季恆穩了穩面上的表情,對於厲津衍投來的目光,下意識的瞄了一眼在給厲言灝夾菜的時迦,心底突然亮起了一盞明鏡似得,唇弧上的笑意深了深,順著十三的視線也看了過去。
“哎,我記得賀勳這老頭應該有五十幾了吧。”
十三磕著瓜子,一邊感慨。
季恆唇角夾笑,視線落在遠處跟賀勳拉拉扯扯糾纏在一塊的女人,從樣貌看,的確嫩的就跟二十歲的女大學生似得,距離不近卻也不遠,戴著眼鏡的季恆倒是能從小姑娘的臉上看出幾分憤怒的表情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十三,我這可有一手的訊息,你想不想聽?”
“什麼訊息?”十三好奇。
時迦的心情有些微妙,抬頭,視線也下意識的落到了季恆的面上。
卻不想,季恆的視線剛巧落到她的臉上,但是卻只是一秒,下一秒他卻自然的偏過了頭,將手擱在了十三的肩頭,輕拍了兩下,戲謔道:“他老婆自殺的前一天,賀老頭剛和她老婆遞交了簽好的離婚協議書,就差最後一步了,我估摸著,人家老婆就是因為賀勳要離婚,跟小三過,才一個想不開,跳樓自殺。”
“嘖,你怎麼知道的?”
季恆笑笑:“還能怎麼知道,人家要離婚要分割財產,我就知道了。”
律師圈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江城雖然大,可圈子其實也就那麼幾個人,凡是見了光的東西,總是能迅速的傳播起來。
時迦抬頭,透徹的眸光不偏不倚的落在季恆的臉上,他眼底的笑意很深,雖然沒看著她,可時迦這會兒若是不知道,他這話是對她說的,那她可真傻了。
那天葬禮上的事情,既然厲津衍會出現,那麼季恆作為厲津衍的搭檔,又怎麼可能不清楚。
所有人都認為,是她時迦害死的江蓉。
而季恆本可以避重就輕的闡述的話,卻偏偏大費周章的將事情仔細的說了一遍。
時迦雖然不認為,那一點的負罪感能表達什麼,可卻總讓她覺得這一餐飯,吃的有些輕鬆。
她的視線瞥了眼已經走道樓道口的賀勳和那個年輕女人,或許因為他們的位置隱蔽性極好,促使不過才三米的距離,依然沒讓賀勳發現。
“賀勳,你也看到了,你們全家人都把我當仇人一樣看待,你兒子更是恨不得把我給千刀萬剮才罷休,你別勸我,這頓飯,我看是根本沒有必要吃下去了!”
二十左右的女人掙不開賀勳的手臂,終於發飆,一張化著精緻且漂亮的臉蛋上,怒紅了眼。
賀勳卻不肯鬆開對方的手,刻意的壓低了聲音說:“靜靜,你別鬧,這裡人多,有什麼話,我們回去好好說行不行?你也知道,我老婆剛過世,讓我兒子接受你,的確需要時間……”
“你兒子,你就知道你兒子,那你當初死皮賴臉的追我做什麼?”被喚靜靜的年輕女人冷冷的嗤笑了一聲,“賀勳,是你要和你老婆離婚娶我,我可沒逼你,你要做不了你家的主,那麼我們也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
“胡說什麼,你鬧小脾氣我都由著你,別拿這事和我開玩笑。”賀勳瞬間變了臉。
女人卻是嫵媚的冷眼看他:“我可沒和你開玩笑。”
在那一秒,女人的視線突然一變越過了賀勳。
時迦的面容平靜,而女人的視線卻緊鎖在她的臉上,那一張嫵媚而風情的二十歲姑娘的面容,不但年輕,更是出眾的漂亮。
可她的眼神,漆黑而透徹,也像一把鋒利的匕首,能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