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蹤了我姑姑。”
時迦稍做斟酌,眉梢斂了斂,回答了對方。
女人的臉上流露出一抹的意外,隨即轉而笑開,看著時迦的眼神越發的透露出幾分的好奇,甚至,那樣的眼神,專注的讓時迦明顯感到不適。
她隨手擰滅了還餘下的半截煙,高跟鞋隨著她走進的動作,踩的“啪嗒啪嗒”的直響。
“算不上跟蹤。”女人走近時迦時,輕搖了搖腦袋,擺手笑道,“我只是好奇,她這樣的女人,會做到什麼樣的地步。髹”
“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警告自己的侄女?”
似乎是說到了她認為好玩的點兒,女人笑的很愉悅蠹<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看到別人這樣,你似乎很開心?”
時迦掀起眼皮看著她,因為穿平底鞋的緣故,在看對方的時候,她不得不做出抬頭的動作。
“是挺開心。”女人也不避諱,回答的從容,像是一個任性到極點的小女孩,頑劣,惡趣味的幾乎可能讓周圍所有人都對之反感。
不過,明顯,她似乎並不在乎這一點。
“明明有時候妒忌的要死,卻還非得裝出優雅端莊的模樣來,明明知道對方不愛自己,卻還願意死心塌地的跟著,明明可以活得好好的,卻非要尋死覓活……”
時迦聽沉默,她看著面前的女人,看著她傲慢而輕浮的言行,視線審渡的落在她的臉上。
女人撥弄著自己的指甲,漫不經心的看著時迦:“你看,賀之煜母親的死和你其實沒關係,可總會有人給你帶高帽,對不對?”
“既然你那麼討厭賀家,為什麼還要留在賀家?”
“因為我虛榮。”女人回答的很乾脆。
說完後,徑直繞過時迦,走到了一輛停在路旁的紅色保時捷旁,解鎖,繼而轉頭看時迦問:“去哪,要不我送你一程?”
“不用。”時迦臉上的情緒並不顯。
她的視線落在女人靠在車旁搖擺的雙腿上,最終轉身往公交車站臺走去。
而女人的聲音卻在她的身後突兀的又一次響起:
“時迦,我叫朱靜,記住了。”
時迦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回頭去看。
一輛公交車在站臺停下,時迦上車的時候,下意識的偏頭朝著路旁瞥去一眼,女人正洋洋得意的笑著對她擺手,那閒適而傲慢的動作,看上去輕佻的像是一個不良女郎。
……
一直倚靠在車旁的朱靜看著一點點逐漸消失在自己視野中的那輛公交車,掛在唇角戲謔的笑意斂去了大半。
她隨手又抽出一根菸,點燃。
嫋嫋的煙霧繚繞在她跟前,最終消散。
她面上的表情一直不鹹不淡的,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直到手機震動響起——
朱靜從皮夾中勾出手機,螢幕上閃爍的一串陌生號碼讓她的臉瞬間變了臉。
她一口吐掉還半含在口中的香菸,接起電話的聲音冷的讓人發憷:“什麼事?”
“閨女,你上次給爹的錢,爹用完了,你能不能……”另一端的聲音猶豫了半會,才尷尬的開口。
朱靜使勁的用高跟鞋踩著地上那根被自己啃咬成渣的香菸,一下比一下狠。
“才三天,兩萬塊就被你用完了?”冷嗤了一聲,朱靜的面色沉的滲人<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電話的另一端支吾了半晌,愣是不知道怎麼回答,直到朱靜忍不住破口罵了一句“有屁快放”,對方才忙不迭的把話給說了出來:“閨女,爹也是沒辦法啊,爹原本想著,賭一把,多撈一筆錢,早點離開江城,尋個地方好好過日子,你知道的……”
另一端欲言又止。
朱靜卻冷嗤了一聲:“怎麼不繼續說下去?”
“閨女,你以為爹這是在和你開玩笑嗎?爹要是被江家的人發現了,他們會殺了我的!”
“殺人償命,自己做了缺德的事,現在倒是怕遭報應了?”
另一端氣的直喘氣,連話也說不上來。
朱靜眯了眯眼,轉身抬腿狠狠的踹了一腳保時捷的車胎,低咒了一聲,對著電話便是一陣厲聲警告:“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你再問我要錢,我一分都不會給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