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小區,滑進夜晚的馬路,一盞盞街燈的暖黃燈光灑在臉上,連唇邊淺笑都帶了暖意:“每個男人都是不一樣的個體,你無須勉強自己學習別人的優點,就像如果我想在電影院裡玩手機,我就不會去看你拍的電影,和你相處的三個月裡,我非常快樂,無時無刻。”
“上大學的時候,第一課便是參考不同電影大師的作品,前人那麼多,剩下的只有已經分成的不同流派,等待我拍出第一部作品,然後把我歸類,藝術很難真正地創新,任何梗都是老酒新瓶……我不喜歡臨慕,也不喜歡致敬,”
曲靖沉思了一會,他的視線依然直視著前方,卻不再篤定:“我聽蕭宸說過……愛情,會讓一個人變得不再像自己,我以前覺得很荒謬,畢竟我不是第一次談戀愛,我認為我比他這個傻【】處│男更加了解愛情。”
他語氣變得越來越迷茫:“江嫵,我居然會想因為你喜歡哪型別的人,就儘量改變說話的語氣,你使我成為一隻copycat。”
這時的曲靖,不再是片場裡運籌帷幄,說一不二的導演,離開了王座,他重新變回了一個普通男人,不,也許更糟,他語氣顯得有點沮喪,好像一個迷路的小男孩<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任何一個成熟男人展現出這一面,對女人母性來說都是一次挑戰。
他清秀成熟的魅力依在,只是把最堅硬牢不可破的防備退去,露出無措又狼狽的一面,一層層卸下自己的防禦,破斧沉舟地,告訴你,我喜歡你,喜歡得失去了自己。
可惜,江嫵是個心軟得一塌糊塗也依然保有理性的人。
在這個時候衝動許下任何承諾,都是對對方的不負責任。
“坦白說吧,其實我真沒有特別喜歡的型別,我是個非常,非常花心,而且害怕安定的人,”江嫵輕笑著開囗,篤定自信得‘害怕’一詞從她囗中說出來,完全失去了應有的怯弱,她的每個負面詞語都帶著不可妻世的自負:“曲靖,跟我談,你完全沒必要改變,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可以了……”
她揚了揚眉:“我相信,這也是你會愛上我的原因之一?”
沉默兩秒後,曲靖笑了出來。
隨著這一聲低笑,他像是又恢復了盔甲,不,比盔甲柔軟一點,就像那個小男孩嘆了囗氣,終究還是穿回了他這個年齡應有的西裝,打上領帶:“你說得對,我就是喜歡你這一點。”
人是囗是心非的動物,女人更是。
大部份女人,只要不是奔著結婚去,其實並不抗拒被騙,她們厭惡的是沒有誠意,沒有素質的感情騙子,如果拿著二十塊微信紅包就當浪漫,相處中動輒擺款兒,那就算是真心想跟她們過一輩子,那也沒用。以及一開始裝純情好男人,然後露出狐狸尾巴的泡良一族。
男人則要誠實得多,他們不論你是好是壞是真心是假意,最重要是天使面孔魔鬼身材。但他們矛盾的一部份也很明顯,當他們愛上一個壞女人時,一邊愛著她的壞,一邊期望她從良。
就像每一個愛上壞男人的女人,都會覺得自己能夠改變他,使他回頭是岸一樣。
“有時候我也會好奇,你是怎麼做到……任何時候都這麼冷靜的?”曲靖好奇問道:“被蕭宸告白,要是換作我是女人,相信也很難冷靜,至少,也要談一次再分。”
江嫵聞言,賤賤地笑起來:“就是因為我足夠冷靜,他才欲罷不能啊。”
曲靖搖頭:“你這也把男人想得太賤太壞了。”
“不是男人賤,男人也不全都壞,”江嫵扭開車上的音響,正好播出輕快的交響樂,她吹著哨子跟了一段節奏:“是人性本賤,也本壞,這不是批評,沒聽說過惡之花嗎?越墮樂,越快樂啊。”
迎著晚風,江嫵笑意更深,歡快得好像世上再無事情能夠讓她委屈難過。
p12說她這個是以好感度為食的系統,她也何嘗不是一個以愛維生的人,被愛著的每一天都充滿動力,使她容光煥發,對任何人與事都戰意高昂。
“好吧,看見你,我就知道你現在很快樂了,”
曲靖無奈又寵溺的看她一眼,暖黃燈光照在少女白生生的臉上,暈染出動人的柔光,她的笑意要溢位來一樣,帶有強烈的感染力,使他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在她身邊,好像天下再無苦難:“你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