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內斂,每一寸輪廓的線條都恰到好處,百般難描其姿,萬般難繪其容。
如果說冷亦辰是罌粟,散發著致命的危險。
那麼這個男人就是一朵黑色的曼陀羅,不可預知的黑暗,顛沛流離的痴迷,舍我沉淪的不歸之途,像是黑夜深處最豔麗的色彩,悄然怒放著。
他的眸子裡滿是柔情,溫柔地注視著蘇向暖,略帶寒意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低低輕喃,華麗的中音,像是音質極致的小提琴,緩緩奏響,連晚風也為他沉醉,聽他開口說道:“你就那麼愛他,連睡夢中,也是叫著他的名字。”
語中含有一絲淡淡的無奈和苦澀,終究他還是錯過了嗎?
在他的手指擱上她的臉頰的時候,一股陌生的氣息湧入鼻端,讓蘇向暖沉睡的大腦,陡然從夢中驚醒,她霍然睜開了眼睛。
男人俊逸的臉上微微露出詫異之色,沒想到她這麼快就醒了。
蘇向暖剛剛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她夢見冷亦辰置身於燃燒的火海之中,她想去去救他,可是她拼命的跑,拼命的跑,還是到跑不到他的身邊。
最後,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和火海一同消失。
心,鈍痛了起來,眼淚毫無預兆地從眼角滑落。
她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一個男人坐在了她的床邊。
藉著月色的微光,她看清了男人的面容。好似一記悶雷在腦海霍然炸開,整個世界都在顫抖。
饒是冷靜如蘇向暖,也不禁怔愣,下一秒,她聲音脫口而出,帶著幾不可聞地尖銳,“夜冥!”
他勾唇一笑,嫋嫋生姿,連嬌花也為他傾倒,嗓音不再是她所熟知的沙啞粗糲,格外清雋斯文,“暖暖,好久不見。”
蘇向暖還處於震驚的狀態,被她親手所殺之人,好端端地出現在她面前,怎麼能讓她不震驚。
“夜冥,那晚之人是你。”疑問的話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看到夜冥的那一剎那她就想明白了所有事。怪不得那晚那個戴面具的人如此瞭解她的招數,而他的身手又是如此的熟悉<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他仍是輕輕一笑,彷彿只要能和她說話,他心情就格外地愉悅,“暖暖,我叫蕭雲朔。”
他的話中帶著淡淡的寵溺,糾正著她的小錯誤。
“蕭雲朔?”蘇向暖彷彿咀嚼著這三個字。這三個字的資訊量太大,她需要時間好好來消化一下。
夜冥說他叫蕭雲朔,那是不是說,一開始他就是蕭雲朔,而不是夜冥。
他在帝殺盟,是一次偶然,一場精心策劃的偶然。
夜冥,不,現在應該稱他為蕭雲朔。她從記事開始,蕭雲朔就出現在了帝殺盟裡。
蕭雲朔不是她師傅的徒弟,而是她爹地的徒弟。她爹地完全是把蕭雲朔當做接班人來培養,蕭雲朔不和葉嫵藍思一起訓練,他和她的訓練本來是一起秘密進行的。可是後來她嫌兩個人太枯燥,蕭雲朔人很悶,話又少,所以她就成天跟葉嫵她們混在一起。
蕭雲朔除了要接受訓練,還要接受她爹地接班人的培養,其中的辛苦可以想見。那個她還很小,蕭雲朔大了她快要十歲,她整天沒事的時候,就愛圍著蕭雲朔轉。
她小時候的個性跟現在的蘇萌萌一模一樣,就愛捉弄人,她就喜歡捉弄蕭雲朔。
可是每次蕭雲朔都不會對他生氣,千年不變的表情,萬年不化的冰山,後來她懂事了,也就不捉弄人了。
蘇向暖對自己的槍法很有信心,蕭雲朔明明被自己一槍打中心臟,絕無生還的可能,為什麼還會活著?
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去摸槍,可是發現自己渾身提不起力氣來,四肢跟灌了水銀一樣沉重,她戒備著眼神看著他,“你對我做了什麼?”
她自身對麻醉性藥物是有一定的抵抗性的,但是她現在卻完全喪失了攻擊力。
蕭雲朔看著他一臉戒備的模樣,笑容有些苦澀,“暖暖,你覺得我會對你做什麼?”
寧願自己受傷,他也不願傷害她啊。
“你背叛了組織,背叛我爹地媽咪對你的信任,你還想要做什麼來完成你更無情的背叛?”蘇向暖冷凝著神色,儼然將他視為了仇敵。
“是我對不起你。”蕭雲朔神色黯然地說道,他從來都不希望他們兩人是在這樣敵對的情況下見面。
“對不起我?”蘇向暖冷冷一哼,臉上盡是嘲弄之意,美眸冷光點點,“你沒有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