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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諾看著這張容顏，心底的情緒複雜極了，激動、無奈、惆悵、難過……各種情緒交織在心頭，幾乎纏繞得她透不過氣來，心臟也微微抽痛著。

說實話，她還沒有想好怎麼來面對杜雲迪。

記憶中那些零碎的片段告訴她，她和這個男人相愛過，她曾經很愛很愛他，但也有可能是曾經。

若是她沒有失去記憶，會是什麼感覺，是愛，還是恨，亦或是愛恨交織，她都不知道。

記憶空白了一塊，生命也不再完整，她是一個不完整的個體，無法去未知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你受了傷，應該好好休息，不宜奔波。”她心底還是有些抗拒和他接觸，或許是因愛生恨。

愛的太深，恨得也就太深。

藍思和葉嫵她們並沒有告訴她，關於杜雲迪的事，只說了她們和她的故事。

可能在沒有失去記憶的林曉諾面前，杜雲迪三個字是一個禁忌。

哦，她曾經瘋過。她不記得了，真瘋了，還是說只是瘋狂了，她一概不知。

杜雲迪的眸色暗了下去，好似覆上了一層薄薄的寒霜，“你不願意我跟著你？你還在恨我是不是？”

林曉諾搖了搖頭，神色苦惱，“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恨你。杜雲迪，你不知道腦海裡有著一片空白，想要尋覓，卻遍尋不到的痛苦。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我在想，究竟是怎樣的誤會，會讓我和你走到今天這般。阿嫵她們對你的事隻字不提，你可以告訴我嗎？”林曉諾望著他，臉上滿是茫然之色。

杜雲迪的臉色有些蒼白，五指微微用力收攏，瞳孔中泛著掙扎之色。

告訴她嗎？告訴她後，她還會不會選擇一走了之，棄他不顧？

他已經嘗夠了孤獨寂寞，生不如死的滋味，不願意再去冒失去她的危險。

低下頭，伸手觸控著林曉諾的臉頰，動作親暱溫柔，眼神繾綣溫柔，低低說道：“諾兒，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還是在我身邊，你只需要明白，我愛你，就夠了。”

“不，你不會明白的。”林曉諾拼命地搖著頭，“你知道嗎，當我醒來，面對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我的惶恐，我的不安嗎？你明白那種像是在大海里漂浮，又找不到救命浮木的絕望嗎？有時候，我在想，我們既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或許，我們真的有緣無分。失憶，或許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忘卻傷痛，這樣我就不會難過了。”

杜雲迪的手一抖，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扣緊了她，眼神幾乎帶著逼迫的和她對視，語氣隱隱透著一絲狠意，“你想要離開我？我告訴你，這不可能，我絕不允許。”

林曉諾心神一震，看見杜雲迪略帶瘋狂的神色，雙眸透出血絲，和他平日裡的淡漠斯文完全不同。

她的腦海裡隱隱浮現了一個畫面，頭又開始痛了。

“唔<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林曉諾捂著頭，痛得蹲在了地上，緊閉著雙眼

“你怎麼了？”杜雲迪下了一跳，扶住了林曉諾，防止她摔倒。

他的一聲驚呼，引來了住在隔壁的葉嫵和藍思。

她們兩個紛紛衝了出來，看著杜雲迪和林曉諾。

葉嫵對於杜雲迪向來沒什麼好感，他做的那些混賬事，她也聽蘇向暖說了過。

就算迫不得已，就算逼於無奈，也不該懷疑林曉諾對他的愛。

她上前拂開杜雲迪，自己扶住了林曉諾，林曉諾面色蒼白，眉頭深深擰起，好似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葉嫵神色冷豔，“杜公子，這麼多年了，你做的那些傷害曉諾的事兒，你難道忘了？你是嫌她現在過得還不夠悽慘，所以想要火上澆油，雪山加霜？”

杜雲迪瞳孔一眯，冷漠的嗓音透著寒意，“你放開她，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

“呵呵。”葉嫵嗤笑一聲，嫵媚的臉蛋上是毫不掩飾地嘲弄，“杜雲迪，我說你和司鬱都是一路貨色。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她好，其實傷害她最深的人，就是你。你不要忘了，她現在這樣，是拜誰所賜。你覺得，她恢復記憶後，會怎麼做？”

杜雲迪一怔，葉嫵的話問住他了。

林曉諾會怎麼做，她的性子冷清又決絕，得知一切後，或許會和從前一樣，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從他的生命力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