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漸漸破曉,大地盡是朦朦朧朧之色,罩上了銀灰色的輕紗。
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海域,海水脈脈流淌,水波一圈又一圈漾開。天際浮起一片魚肚白,長天共碧水一色。
日光衝破海平線,太陽冉冉升起,天空屆時光芒萬千,霞光盡染。
彤紅的光線映亮了天空,也映亮蘇向暖的眼。
溫暖的陽光照射在她身上,她卻沒有感到一絲暖意,縮起身子,她的心,很冷很冷。
海風帶著海的味道,揚起她的長髮,凌空飛舞。
背後響起急急的腳步聲,雖然是在沙灘上,但是沙礫摩擦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尤為驚耳,何況她本就聽覺過人。
“你那麼著急做什麼,我又跑不掉<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蘇向暖沒有回頭,目光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語氣裡帶著些許的自嘲。
這裡四面環海,什麼可以利用的交通工具都沒有,她難不成長了翅膀飛了不成。
蕭雲朔急匆匆地腳步變得稍微凝滯,昂貴的皮鞋在沙灘在留下了深淺不一的痕跡。
男人走至她面前,清俊矜貴的身姿,半蹲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她。
一方陰影罩了下來,蘇向暖的目光空洞,好似沒有焦距,眼底深處,散發著別樣的光芒,好似要透過這海望向地球的另一邊。
蕭雲朔在她的房間裡找不到她人,問了女傭才知道她在這裡。連忙找了過來,卻發現她魂不守舍的坐在這裡吹海風。
他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仍舊是蔚藍的大海,水天一色,什麼也沒有,她為何還是那樣出神,連神色都沒有波動。可是她的眼神裡透露出,她再想念一個人。
蕭雲朔扯了扯嘴角,危險的眯起眼,眼角眉梢彷彿染上了冷冽白霜,“你在想他?”
他,無非就是冷亦辰。
蘇向暖微微偏頭,清麗的眸子從迷濛渙散,變得清亮驚人,豔麗的霞光打在她的臉上,映著紅霞,絕美的臉蛋更顯奪目耀眼,她笑,“你囚禁了我,難不成還要囚禁我的思想?我不是傀儡,也不是木偶,不會任憑你擺佈。”
她想冷亦辰又如何,她現在被困,思想還是可以有的吧。
摸不準蕭雲朔是個什麼態度,她唯有用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對待他,反正他也習慣了。
每天絞盡腦汁的想辦法要離開這裡,還真是累啊。
蕭雲朔眼底隱隱有風暴醞釀,輪廓處處蓬髮著戾氣,動作粗魯的扳過她的臉,逼她看著他的眼睛,視線幾乎要將她洞穿,“你就這麼忘不掉他,時時刻刻都要想著他,嗯?”
蘇向暖吃痛的擰眉,被海風浸染的嗓音有著些許沙啞,她笑得如煙如霧,讓人看得縹緲得極不真切,“蕭雲朔,他是我的丈夫,我不想著他,難不成要想著你這個綁架我的綁架犯?”
綁架犯,呵,原來在她心底,自己是和綁架犯劃等號的。
“暖暖。”親暱不變的稱呼,卻多了那麼幾分警告的意味。蕭雲朔抬起她的下巴,鼻尖幾乎都要蹭著了,嗓音低沉而又冷冽地說道:“我說過,不要惹我生氣。”
他極其不悅,她心底掛念著另外一個男人。
他和她錯過了那麼久,不想再繼續錯過下去。曾經發過誓,只要自己找到了她,就不會再放開她。
當初選擇了背離,只有他清楚自己的心有多痛。
一個人生活在黑暗裡久了,總需要找一個人來陪伴。
他希望在這個孤獨的世界,最後還是一個人的顛沛流離,地老天荒。
她明明就在自己面前,那麼近那麼遠。
蘇向暖不喜歡和除了冷亦辰意外的男人靠的太近,想要掙脫蕭雲朔的手,可是蕭雲朔絲毫不給她掙脫的機會<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她估計現在說什麼,做什麼,只要是和冷亦辰相關的,都是在惹他生氣。
看看,一個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男人,其實就是為了他少的可憐的自尊心。
他是真的愛她,還是不甘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過,這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他們註定是敵人,註定了對立。和一個敵人談情說愛,她可沒那麼大的胸襟。
再說了,她又不愛他,這一切都是蕭雲朔的一廂情願。
既然,從前不可能有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