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視了桂天華的心域，只是一記掌刀就斬殺了桂天華。

那等威勢，便是現在的吳風想來，都心有餘悸。

吳風轉身，海面之上，心竅玄殿沉沉浮浮。

那是四大最神秘之所的其中一座。

大地聖殿，他已經去過，而且從詭心者那裡，他也知道自己上了大地聖殿的當。

吳風落在心竅玄殿之前，雙手推門。

可卻古怪的是，竟然厚重如山嶽，無法推開絲毫。

吳風蹙眉，怎麼和之前不一樣了？

吳風再度用力，更加難以撼動，彷彿是渾然一體，無門可入。

吳風大喝：“龍一，龍二！”

沒有任何反應，心魔失去了所有的回應。

吳風暴怒，狂踹心竅玄殿的大門，可依舊沒有任何作用。

心魔，消失了？

“魔龍神！”

吳風大喝，後者很快出現，“怎麼了？”

吳風沉聲道：“為什麼我的心魔都不再回應我？”

魔龍神思索道：“心魔本是人心之暗所形成，是另外一個自己。如今的你過於強大，已經徹底的壓住了他們的作為心魔的‘暗’。從根本上來說，你就是他們，他們就是你。如果你極善，他們便會自主剝離，形成了獨立的個體。”

“不過，這並不會代表他們是極惡的，只是代表你心底有暗形成了他們。而當你極惡之時，他們就與你本身無二，我剛才說了，他們就是你，你就是他們。你極惡便是與他們不分彼此，故此不會再度出現。”

“試問，你難道會自己叫自己，然後自己還會答應嗎？”

吳風愣神，“你是說，他們是因為我而出現，同樣也因為我而消失？”

魔龍神道：“可以這麼理解，如果你們都是暗，若那星空夜色，如何分的清楚彼此？既然不分彼此，自然不需要出現兩個不同的個體。當然了，這也許只是因為你現在的狀態，如果你現在的狀態消失，他們也許還會出現。”

吳風神色冰冷，心魔對他的幫助極大，突然消失，這對於吳風來說也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他明白心魔的存在，他們出現的時候，也是他吳風極善的時候，放下了一切，無怨悔，不憎恨。

那個時期的吳風，是徹徹底底的與心魔成為了對立面。

一直到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吳風都幾乎沒有發怒過。

那是他的善，上善若水，無波無瀾。

而如今，卻是他自身的惡，並且被神獄鎖魂訣不斷放大心中的邪惡之氣。所以心魔無法再回應他，因為那本來就是他自己。

吳風悵然若失，這就是人生嗎？

得與失，一切都很難說的明白。

心竅玄殿看起來與以前並無區別，只是現在那門卻難以再度開啟。一門之隔，兩個天地。

吳風靜靜站立，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就這樣看著嗎？

魔龍神輕語：“你怎麼了？”

吳風嘴角微翹，“嘿，沒什麼。”

魔龍神道：“你現在這個狀態……”

吳風昂頭，“沒什麼。”

魔龍神擔憂道：“可是……”

“嘿嘿。”

吳風低笑，“有什麼可是的？”

魔龍神嘆息，“終歸這個狀態是不好的。”

吳風搖頭，“不，這個狀態很好。如果惡只是不好的話，那當這天下都是惡，善就是窩囊，是軟弱。”

魔龍神道：“可這還是你嗎？”

吳風闊步走向心門所在的位置，只要過去，他就是成功了。

“我就要比他們更惡，我要用他們的做法，把他們殺到恐懼，殺到害怕。”

吳風舔了舔嘴唇，“唯有以殺止殺，以暴制暴，他們才會真切的體會到……”

“和平、仁慈是多麼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