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辛辣的酒水，可這一次……

沒有任何滋味。

萬惡之祖直接喝了一罈，咂舌道：“真是不錯的味道，很懷念的感覺，可還有？”

吳風的域戒光芒閃爍，幾十壇酒落在了萬惡之祖面前。

兩人不再說話，只是喝酒，喝光了一罈又一罈，足足上百壇酒水灌了下去，萬惡之祖有了些許醉意，可吳風依舊如常。

“嗝。”

萬惡之祖打了個酒嗝，“心死了，喝再度酒也是不會醉的，你真浪費啊。”

吳風放下最後一個酒罈，淡然道：“你曾心死過？”

萬惡之祖笑道：“是啊，那是很久很久之前。我親眼看著自己的愛人，成為了別人刀下鬼。那種感覺，真的很無力，特別的恨自己，恨自己怎麼就那麼弱？”

吳風眼神落在了空闊處，沒有思想。

萬惡之祖繼續笑道：“我雖天資愚鈍，可我就偏偏特別的能吃苦。別人一天做到的，我就用一年，十年一百年！”

“逐漸的，我就莫名其妙成了皇，鑽研出了萬靈血祭，建立了血宗。當我無敵於天下的時候，只有殺戮，只有看那些人在萬靈血祭中掙扎，我才有快感，可那種快感非常的短暫，還沒有一百年就麻木了。”

“甚至，那是一種很無聊的感覺。”

萬惡之祖說完又哈哈大笑起來，“就是我將我的仇人凌遲處死，也只會讓我的心更加的空，就好像……”

吳風淡然介面：“失去了目標。”

“對，就是失去了目標。”

萬惡之祖低笑，“那種滋味，活著也和死了沒有任何區別。”

“之後的很久很久，才出了洛人仙那樣的傢伙，還有吳澤明，他們雖然讓我驚奇，可卻沒有能力殺死我。我的靈魂印記，你是知道的，所以洛人仙就只能夠封印我。”

萬惡之祖眼中的笑意越發熾盛，“你的出現，讓我知道，我會體驗到洛人仙給我的那種感覺。只不過，我萬萬沒有想到，你會達到這個地步。”

“讓我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這種感覺讓我的心發顫，身軀都在發抖。可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爽了，因為……”

“我還活著！”

萬惡之祖大吼，“我萬惡之祖，還活著！”

活著？

吳風收回了目光，他也想要這種感覺。

這種，以前自己根本就不會去想的感覺，而現在，他卻迫切的希望有。

萬惡之祖的笑聲戛然而止，笑道：“洛仙兒那丫頭，真的不錯。”

吳風冷眼掃向萬惡之祖，萬惡之祖再度笑道：“作為一個男人，如果有那麼一位女孩死心塌地的愛自己，真是前世修的福氣啊。”

吳風起身，“恭喜你了。”

萬惡之祖笑道：“客氣，希望我也能夠給你活著的滋味。”

“會的。”

吳風輕語，“我二哥，三妹成婚，你可願意再看一眼這世間普通人的喜事？”

“盛情難卻。”

萬惡之祖起身笑道：“你邀請，當去一觀。”

“婚禮結束後一個月。”

吳風言道：“我會送你上路。”

萬惡之祖低笑，“希望你別讓我失望，不然失望的我，可是會殺盡你認識的每一個人。”

“失望？”

吳風淡然一笑，“那種感覺，你不會再有了。”

萬惡之祖大笑，“我期待的就是那麼一天！”

“我也有些期待。”

吳風面無表情，“我也想看看，大圓滿境界的你，到底有多麼厲害。”

萬惡之祖笑道：“你是我大圓滿之後，第一個要殺的人，可最好不要大意了，不然，你真的會死的很慘。”

話落，天地變化，巨大的銅爐佇立天地間，血色神臺懸浮於空。

萬惡之祖站在那裡，卻令四周的空間徹底凝固了，連風都無法吹過。

“很不錯。”

吳風的聲音再度響起，可是他的身軀卻如泡影一般消散。

“你也不錯，在這種時候還可以用心之意境壓制我。”

萬惡之祖再度在一旁坐下，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