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大聰明……

張堅擰著眉，此舉對於鎬京周邊的生靈而言，肯定是遺毒無窮，龍脈怨煞流出，不知會有多少生靈異變。

不過這的確能減輕大乾龍脈的壓力。

張堅此時目光望向周圍，澹澹道。

“既然請我前來，為何不敢現身相見？”

聞言，便見山麓之中，數道妖氣在草叢中竄出，妖氣片刻之後便至張堅身前，那是一紅二白兩隻狐狸，那為首紅狐剎那變化，化為一位身材婀娜，身著紅衣的火爆妙齡少女。

“紅鸞拜見恩公！”

“白十，白十一拜見恩公！”

兩頭白狐也像人類一般昂起身子作揖，她們聲音農軟，看起來年紀不大。

“嗯！”

張堅點點頭，目光落在為首的火狐身上。

這三頭靈狐就是他當日在慶豐長公主府邸上隨手所救的三頭野狐。

他當初就看出這三頭靈狐修行了一些歲月，身上又並未有人肉的腥味，所以給了它們一線生機。

此時張堅指了指遠處的山巒，澹然道：“你們找我來，恐怕不是為了報恩，而是為了給我找事情做吧？”

聞言，為首的火狐紅鸞玉容之上泛著嫣然笑意，她拱手道：“一切都逃不過恩公的眼睛！”

她誠懇道。“還望恩公海涵，紅鸞原本不願意打攪恩公，不過是抱著萬一的心思給恩公去了一道訊息，我等聽聞恩公身負浩然正氣，丹青有鎮壓萬邪之功效，不得已才想著打擾恩公，可否請恩公救一救這滿山生靈？”

說著，她徑直拜下！

張堅有些異樣的看了一眼這頭紅狐。

他澹澹反問道：“你如何敢肯定，我一定會救這一山生靈？”

紅鸞妖嬈身姿再次拜下，肅穆道：“以恩公神通在來之前只怕已知南山異變，如今還願意在此面見我等，這便是說明恩公慈悲，願意救下這滿山生靈！”

張堅聞言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道。

“你倒是能說會道！”

聞言，紅鸞大喜，便是又盈盈拜下道。

“恩公，我狐諸族洞府就在此地不遠處，不如恩公稍移玉趾隨紅鸞進入洞府，洞府之內另備有筆墨紙硯，也容紅鸞招待一二恩公，替滿山生靈略表謝意！”

張堅看了一眼眼前的火狐，澹澹搖搖頭道。

“不用著急，區區一道怨煞，倒也用不上什麼墨寶，甚至不用我出手，由你出面便能解此山中之厄！”

“我？”

聞言，這頭狐妖威壓頓時大為吃驚。

張堅打量著眼前這頭紅狐笑道。

“不錯，由你出面，再加上本座指點，想救這滿山精靈倒也不難！”

“當然你若不願意，我也不勉強，只當白走一趟！”

他看了一眼這頭紅狐笑道。

“畢竟這滿山生靈與我無親無故！”

“這……”

紅狐面容一愣，她腦子有點發蒙，她請張堅前來，原本是寄希望於眼前的高人動手，解決山中禍端，怎麼最後又落在了她的身上。

不過張堅也沒有說錯，這裡畢竟是她的家園，而不是對方的家園，對方也的確沒有義務一定要救這滿山生靈。

再見張堅做勢欲走，紅狐連忙上前道。

“還請恩公賜法！”

張堅望向紅狐，點點道。“指點你可以，但你要想清楚，以你道行進入那特殊怨煞中，有被怨煞附體，吞噬靈魂的風險，你還願意嗎？”

紅狐早就知道這一點，眼底有些畏懼，但見著張堅冷峻神色，眼底閃過一絲艱難。

她修行數百年，好不容易修成人形，測命築基，若是可以哪會願意冒險，不過其生於斯長於斯，故土難離。

再而一旦怨煞擴張，滿山故舊恐怕成為白骨。

狐族老幼不可能每一個都能順利離開！

張堅目光落在紅狐身上。

若是紅狐不願意，說實話他還是會救，不過這救下滿山生靈那就和這頭紅狐無關。

許多人就是這樣，在請其他人動手的時候，便是可以完全無視其中風險，用道德綁架恩人，動手便罷了，不動手便會有諸般詆譭。

但若是輪到自己時，卻是會為畏首畏尾，乃至於龜縮不前，可以無視道德譴責，原因關係到了自身切身利益。

張堅很不喜歡這樣的人，或者妖。

因為她缺少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