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堅當即便是提筆,並且找來了一張宣紙,筆尖灌注浩然正氣。
便見筆尖上,光明呈現,一重恢宏意境顯化而出。
字字生光。
望之如見浩然正氣長河奔湧,垂落在紙面上。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只是一眼,淨明道人道心波動湧動,他彷彿看到浩然正氣長河中浮現出日月輪轉,山河社稷衍化的可怕景象。
每一縷浩然正氣重如山河。
然而正至癢處,眼前的張堅卻是突然抬筆擱置在筆架上。
“張修撰,這接下來……”
淨明道人目光望向張堅。
“接下來沒有了……”
張堅微微一笑。
淨明道人聞言一呆,有些愕然的望著張堅,每次到這般關鍵時候,張堅都是這一句,他很想吐槽一番。
這也太亂人道心了。
不過只此三十個字的確已經足夠了。
那其中蘊含的浩然山河意境宛若能壓塌天地,最為難得的是其中蘊含的山河意境,浩浩蕩蕩。
有了這半張字帖,淨明道人對於探查三眼鎮煞井有了絕對的信心。
這一次收穫超乎想象。
想了想,淨明道人又從袖內取出一枚寶珠來。
“張修撰,你這殘章雖未完全書寫成功,但看得出來此為傳世篇章,貧道只是單純讓陛下放開北方,東書房,實乃是佔了張修撰的便宜,此物還請張修撰收下來,算是略作補償!”
“嗯?”
張堅目光訝異的望了一眼淨明道人。
淨明道人見張堅神情,便將寶珠推至張堅身前,笑道。
“此物先天牝元珠,乃是我師從一頭千年蚌精身上所得,其內裡蘊含著濃烈生機,聽聞張修撰的夫人最近懷有身孕,此物對孕婦亦是大有玄妙,每日裡貼身佩戴,可護持體魄,滋養胎兒,生育之時不睦有難產兇險!”
淨明道人此時也是心中高興。
所謂是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多給些好處,下次再求肯定比其他人容易。
張堅拾起眼前粉色寶珠,他略微感知,便知道眼前這枚先天牝元珠的確是一樁罕見的寶貝。
這東西恐怕不僅僅是能滋養胎兒先天之氣,陰神修士可煉化為第二陰神,實為重寶。
淨明道人也是下了血本。
張堅微微起身,笑道。
“也罷,此物我便是收下了!”
見張堅收下先天牝元珠,淨明道人神情間也多了一絲笑容。
張堅想了想,隨手從旁邊找了一副臨摹的水墨圖贈送給淨明道人。
算是買一贈一。
淨明道人見狀眼底喜形於色。
在淨明道人離去之後,張堅目光便是看到公廨內,諸多文體院‘同事’的目光紛紛看來,眼底還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神情。
諸多官員的確是有些呆滯。
方才他們可都是看清楚了,那位離去的乃是國師淨明道人。
這位國師可謂是景武天子跟前的紅人,朝堂上的地位還在三公之上。
但是在張堅這位從六品官員面前卻是做足了禮數。
那不是禮賢下士,而是平等相視!
實在是匪夷所思。
淨明道人可是會術法的方外之人。
這等方外之人向來眼界高的很,別說張堅區區一位修撰,便是掌院黃良仲,文體院名義上的大學士,御史大夫莊贏貼上去,人家淨明國師未必買賬。
然而在張堅的公廨裡,卻是有說有笑,甚至還壓低了姿態。
這著實讓眾多文體院的官員摸不透。
在旁邊,陳修明此時皺著眉頭,神情驚疑不定,眼底眸光閃爍。
“這位張修撰還真是手眼通天,竟然走通了國師的路子,難怪不願與我等為伍,有國師相助,豈不是青雲直上……”
聽到了耳畔幾個編修的滴咕,陳修明心頭更是打定了主意。
……
張堅將一干文體院同僚的神情收入眼底,並不在意這些。
下午淨明道人便是親自前來,送來了一張通行對牌。
這是北書房和東書房的通行對牌。
北書房其實還罷了。
東書房則是貼近於後宮。
這裡是天子與後宮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