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堅目光流露出一絲饒有興致之色,拱手道。
“賜教不敢,不知殿下想問何事?”
蘭德妃見到這一幕,玉容之上神情不變,只是略微帶著點點笑容。
她看了一眼東書房旁邊的數位女官,眸光波動,終究是未曾讓她們離去。
十一二歲的皇子神情穩重,此時卻執弟子之禮,問道。
“敢問先生,何為‘張學’?!”
張堅眸光波動,直視著眼前的三皇子魏承,他不知道今日在此地‘邂逅’是旁邊這位蘭德妃的主意,亦或者是其身邊謀主的主意,不過無論是誰的主意,他暫時都不想和這些皇子們沾染上關係。
與他們沾染上關係,通常就是麻煩的開端。
張堅便是道。
“‘張學’在於格物致知,聖人云眾物必有表裡精粗,一草一木,皆涵至理,又云聖人可學而至,由此可見天地萬物至理必然是‘格’出來的!””
張堅微微一笑。
窮究天地萬物的根本,其實在這個時候也就只有修仙者能夠做得到。
其他凡俗學子能夠做到的很少。
大部分也就只是能在哲學思想層面上暢想一番,可這其實是空想。
格物致知需要有詳細的理論資料作為支撐。
故此張堅和一部分朝中清流辯論之後,也只能取其一部分精妙,既是指出格物致知,便是要知得分明,要知其然知其所以然。
萬事萬物要整理,形成系統性的知識。
就如聖人所言,誠意、正心、修身,治國、平天下,就是要行的分明。
張堅看得出這位三皇子顯然對於他的‘張學’並沒有多大興趣,但還是將自身主張道出來。
指出張學不僅僅倡導格物、致知,亦有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魏承聽得時而皺眉,到了最後顯然有點支撐不住,很快便是‘敗退’!
微微拱拱手,按捺不住少年本性匆匆離去。
蘭德妃在旁邊望著這一幕,見張堅一本正經,滿臉肅穆的模樣,她妙目中有些懷疑,但還是笑道。
“‘張學’不愧是經世致用之學,本宮雖是一介女流之輩,亦能感其奧妙,若是如此學問不能為皇家所用,豈不可惜,不知道先生可願意為本宮這皇兒的老師?承兒天性跳脫,但不乏聰慧,機敏,正是需要先生這般的名師教導,方能讓其重回正途!”
聞言,張堅眉頭一挑笑道。
“德妃娘娘言重了,三皇子天資聰慧,活波好動此乃少年天性,卻非頑劣,且宮中諸位老先生俱都是晚輩之尊長,論及才學識,遠見皆在晚輩之上,麾下更是桃李無數,皆是良師!”
蘭德妃聞言並不死心,還欲開口試探,卻在此時卻見外面有內侍高聲呼和。
“皇后娘娘駕到!”
見狀,這位蘭德妃柳眉一擰,才止住了口中話語。
卻見遠處,皇后的鑾駕已至東書房門口,皇后齊氏一身大紅色的常服,青雉的玉容上此時略微增加一點妝容,卻是帶著一絲沉穩,威嚴。
“臣妾蘭氏拜見皇后娘娘!”
“微臣叩見皇后娘娘!”
張堅亦是略微執禮,卻並未像蘭德妃一般跪拜。
倒並非他一個人如此,而是朝中官員俱歷來如此,面對後廷嬪妃只需要欠身行禮。
除非品階較低的官員,則是要行跪拜大禮。
而他此時乃是朱紫重臣。
齊氏目光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蘭德妃,她雙眸中卻是帶著一絲審視之色,方才東書房內的動靜,可是有人告訴了她。
蘭德妃打的是什麼主意,她自然是很清楚的,挖牆腳挖到了她眼皮子底下來了。
在齊氏明顯審視的目光下,蘭德妃神情不變,只是找了個藉口,便是轉身離去。
在蘭德妃離去之後,齊氏神情才略微緩和下來,在外人離去之後,她此時面容上倒是恢復了幾分俏皮神色。
“姐夫,二姐最近可好!”
張堅聞言微微頷首。
“她很好,她最近又有了身孕,目前正在府中養胎!”
聞言,齊氏玉容之上有些歡喜,但轉瞬這重歡喜卻是忽而被愁緒瀰漫。
張堅見齊氏神色,眸光波動,心頭大概也猜到了齊氏心頭的壓力。
她這個皇后不好當。
從今日蘭德妃的動作就可以看得出來,後宮之中隨著諸多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