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堅目光掃過一圈,這些莊客固然手段不凡,但他目光主要落在三個身影身上。
他以前是分不清楚這些莊客的強弱,但現在卻看出了一些門道來。
同樣看起來異常兇悍的拳風,腿勁,卻好像有了區別。
只是這個區別,張堅也是如霧裡看花。
這就是外行看內行。
“應該是那火杏的功效,不愧是仙家之物!”
他的眸光很奇特,驚動了一部分莊客,只是察覺到張堅後,並不在意,放下心來,繼續晨練。
張堅並不是外人。
換了其他人,是不能允許偷看。
對於這些廝殺漢子而言,規矩就是規矩,這是需要用鮮血來維護,沒辦法變通,只有權勢才能讓這些規矩讓路。
卻見有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到了張堅身前。
黑衣束著蓮花冠,面容陰鷙,只是眸光望著張堅神情略緩。
張堅正好回過頭,溫和一笑。
他雙眸此時有些笑意。
“義叔,我看這些大師父都是手藝非凡,虎虎生威,我想學上一兩手,你看行否!”
聽到張堅話語,其他莊客明顯動作微微一頓。
張義看了一眼眾人,他皺眉不語。
張堅是張家的文曲星,年紀輕輕已經過了鄉試,未來肯定要走朝廷正統的進身之階,他擔心習武分散了張堅的精力,若是影響到禮部會試,那就得不償失了。
另外此事他也無權置喙!
張堅一眼便看出了張義的遲疑,主動打消他的顧慮道。
“義叔,您知道我這一次鄉試科考,幾乎是爬出考院的,身體太弱,縱然是未來為一方父母官,只怕也是極不方便,我不求身手能夠和那些長年廝殺的軍武之人,但至少也得有個健康的身體,求個高壽不是!”
張堅神情認真。
他之前也不是沒有動過習武的心思,但的確是受限於精力有限,只能擇取最優解,而今食了火杏之後,卻覺精力飽滿,可以嘗試習武。
張義微微點頭,道“那麼,你想學哪位大師傅手中的手藝?”
張堅卻道:“我覺得義叔手中似乎也有功夫,不如就義叔為師如何?”
這是張堅心頭早有的想法
張義詫異,他古怪的看著張堅道:“堅哥兒,你為何想要拜我為師?”
張堅毫不隱瞞自己的想法:“因為我看這些大師傅好像很怕義叔!”
都是刀頭舔血的廝殺漢,若是兩者相差彷彿,豈會有懼怕之理,只有差距到了一個懸殊的境地,這些莊客才會流露出如此神色。
還有一個就是,在張堅眼中,其他莊客的精氣神他多少能‘看穿’一些,但眼前的張義始終給他一種縹緲無憑之感。
張義陰鷙的面孔上多了一絲笑容。
他上上下下看了一眼張堅,又搖搖頭道。
“我的一身所學入門門檻極高,並非尋常人所能輕易接觸,這需要特殊緣分!”
“特殊的緣分?”
張堅有些發愣,他還未曾聽說過練武還需要什麼特殊的緣分,但看張義也不像是隨口敷衍他。
“難道是資質?”
張堅心下好奇,便道:“義叔,能否說道說道?”
張義捏須輕輕一笑,他原本陰鷙的面孔望著張堅有幾分柔和:“堅哥兒,習武之人要走的兩條道路,你可瞭解過?!”
張堅點點頭:“聽說過,鍛體和內煉!”
“義叔莫非行的是內煉之法?”
張堅目光一動,肅穆起來。
他雖然走的是科舉之路,未來是要成為文官,但對於習武之事還是有所認知的。
並且還仔細打探過。
當一個穿越者得知自身所處的環境中有武學的存在,哪裡能夠按捺住自身的蠢蠢欲動。
只是在權衡利弊之後,他仍然選擇了讀書科舉。
這是張堅一直以來的遺憾。
一個人的精力到底是有限的,張堅很清楚一個人的極限所在,他只能選擇一條最容易成功的道路,作為一個小鎮做題家,走讀書科舉之路,無疑是更容易成功。
這對於整個宗族而言,價值也是最大的。
至於習武,在短時間之內只能讓個人武力有限提升,無法給張家帶來更多實際上的好處,也無法鞏固他張家長子的地位。
張家其實也有習武之人,張家能招攬如此之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