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這樣的才女,最講究情.趣,又有哪天比七夕更適合花前月下?
他辛辛苦苦一路送她回家,可不能一點真正的便宜都不佔。
將沈悠悠送回內院,裴景寒回了自己的客房。
長順一見主子歸來,立即取出袖口的信,快步走了過去,“世子,是素月寫的。“
裴景寒疑惑地挑了挑眉,接過信,信封上確實是素月的筆跡。
小丫鬟為何寫信?
吩咐長順備水,裴景寒跨進側室,先脫了外袍涼快了,才懶懶靠到涼榻上,扯開信封。
素月的字還是沒有長進,裴景寒看了一行便搖搖頭,可雖然嫌棄小丫鬟的字,又覺得這種未經可以雕琢過的字透著幾分質樸可愛。
然而再可愛的字,也無法讓它傳遞的內容取悅於人。
外面長順還沒有走遠,就聽身後傳來“嘭”的一聲爆響,伴隨著噼裡啪啦的瓷器碎裂聲。
世子踢翻了多寶閣!
熟知裡面擺設的長順立即猜到了屋內情形,當即快步退回門口,提心吊膽地道:“世子……”
“滾!”
男人暴喝如雷。
長順嚇得直打激靈,卻沒敢真的滾,依舊候在門口。
裡面裴景寒呼吸粗.重,鳳眼狠戾地瞪著一地狼藉。
她竟然趁他不在贖身了!
他心疼她膽小怕事,一再容忍她,她竟然不知好歹贖身了!
“備馬!”
手中信紙攥成團,裴景寒抬眼看向門外,冷聲吩咐道。
他現在就回去,回去便要了她,看她還能往哪裡跑!
長順戰戰兢兢地挪了進來,瞅瞅地上的碎瓷片,下巴快低到胸口了,“世子想去何處?”
“回泰安府。”裴景寒咬牙切齒,“凝香贖身了,我去看看她。”
長順心頭一跳,但此時不是罵凝香傻的時候,沉吟片刻,盡忠職守地提醒道:“世子,您之前答應表姑娘多住幾日,現在突然要走,咱們該用什麼藉口?”
裴景寒神色微變。
他是可以找藉口,但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將來表妹得知今日他是為了凝香大動干戈棄她而去,表妹不敢怨他,妻妾之間……
“下去吧。”裴景寒沉著臉去了內室,不再提返程之事。
然而沒過多久,他再次將長順喊了進去,命他即刻回泰安,替他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