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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平有點惱了,故意諷刺他:“你佔了東院,就不怕旁人說你要佔堂弟的屋子?正好你已經到了成親的年紀,娶妻後夫妻倆直接把西院當新房,住上六七年……”

“不會,我娘說明年就蓋廂房,留給我成親用。”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佔堂弟房子的意思,徐槐未加思索就將母親的打算說了出來。

管平腳步頓住。

之前都很篤定徐槐想娶她,現在突然懷疑了。

或許徐槐心裡喜歡她,卻因為她的拒絕不敢言明,然後準備聽從母親的話另娶一房媳婦?

如果自己不是他唯一的選擇,那這頭牛不要也罷。

“既然你要成親了,我更不能留在你們家,免得你妻子誤會,徒添不快。”

短暫的停頓後,管平再次朝前走,腳步快了很多。

徐槐傻了。

他沒要成親啊,蓋房子是為了成親,可沒說馬上就娶啊?

他還盼著房子蓋好前得到她的同意……

可她竟然誤會他要娶旁人?

徐槐不敢表明心跡,但他不願意她有這種誤會,更不想她因此離開。

“管姑娘!”徐槐加快腳步追上去,低聲喊她,喊了一聲她沒有停,徐槐明白她生氣了,卻沒有深思她為何生氣,快跑幾步擋在她身前,微微喘著道:“管姑娘你聽我說,我只是蓋房子,還沒打算娶妻。”

“難道我要等你娶妻了等著被她嫌棄了再走?”管平聲音冰冷,繞過他就要離開。

徐槐本能地伸手阻攔。

白白陪他耗了一路,結果完全是自作多情,管平心裡有氣,同樣本能佔了上風,抬手扯住徐槐手腕就將人扭轉了過去,剛要用力卸下他的一條胳膊,理智忽然回來了。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管平賭氣將人推開,冷聲威脅道:“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不用你多管閒事。”

而徐槐還沒有從剛剛的心驚動魄中回神。

手臂上好像還殘留著她的力道,那麼重那麼狠,若非顧忌凝香的情面,恐怕真的要動手了。

他一個大男人,還打不過她。

怪不得她看不上他。

徐槐覺得窩囊,窩囊到他必須向她證明,他徐槐也是鐵骨錚錚的男人。

“你剛剛真想卸我手臂?”他沉聲問道,今晚與她說話,聲音第一次沒有了緊張。

管平笑了,轉過身,微微仰頭看對面的男人,因為聽出了他話裡的冷意,也因為惱他沒出息惱他平日裡裝出對她不死心卻早就有了娶別人的打算,她慢慢抬起手,握拳時發出咔的響聲,“是又如何?想跟我打一場?”

她很久沒有與人動過手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徐槐沒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

他也很久沒有與人動過手了,幼時倒是常常跟夥伴們打架鬥毆。在外面他打別人,誰也不是他的對手,然後回家了被母親拿著燒火棍追著打。

可他從來沒跟女人動過手。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管平一步一步朝他走去,月光下一雙清冷的眼眸挑釁地望著他,“怎麼,不敢打?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你嗎,就因為你沒種……”

話沒說完,對面的男人突然重重地喘了起來。

管平從容地與他對視,見徐槐只是重了呼吸卻遲遲不動手,她諷刺地搖搖頭,轉過身。

才轉身,身後忽然傳來破風聲,像有頭熊朝她撲了過來。

管平冷笑,轉身一拳揮了過去。

卻沒打到人,因為徐槐在她轉身時就彎下了腰,雙手抱住她大腿,拔.蘿蔔一般輕輕鬆鬆將毫無準備的姑娘扛到肩頭,轉身朝左邊地裡而去。月色下地裡一片荒蕪,站在路邊能看清近處,再遠了就看不清了,而徐槐扛著她快跑,要跑到誰也看不到的地方。

他腳步飛快,肩膀頂得她肚子難受,然感受著徐槐身上牛一般的蠻勁兒,管平又說不出的痛快。可她還有不痛快,因為他還想娶別人,她高高地抬起拳頭,要朝他脆弱的後腰砸去,別以為這樣就能制服她。

拳頭抬起來了,狠不心下手。

“放我下去!”她再給他一次機會。

徐槐不聽,一心往裡走。

管平開始掙扎,不想靠從侯府學的功夫欺負他一個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