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著,明早我就請二嬸過來。”騾車停了,陸成低聲保證道。
凝香當然信他,拍開他還想再摟她的手,急著挑開車簾。
明亮的陽光漫進來,顧忌車伕,陸成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心上人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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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香回到家裡,李氏正要做飯,一扭頭看到侄女,不由愣住了,盯著凝香的衣裳,“這……”
凝香無奈地解釋道:“素月非要我穿回來的,大伯母你等等,我先去換身衣裳。”
脖子上還有陸成啃出來的紅印兒呢,凝香不敢離長輩太近,快步先回了西院,同管平打聲招呼,再把弟弟攆出去,迅速挑了一件領子較高的衫子換上了。看著鏡子裡白皙沒有任何異樣的脖子,想到陸成賴在它身上時的悸動,凝香渾身就輕飄飄的。
吃飯的時候,凝香編了點侯府趣事給家人聽,吃完飯等阿木睡著了,凝香去了西屋。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凝香坐到炕上,輕聲同管平道,然後在管平開口前將她的賣身契拿了出來,當著管平的面撕碎,朝她笑了笑,“咱們能走到一起,是緣分,我與陸成能有今日,也要多謝你。”
從管平明明知道她與陸成在門外偷偷見面卻沒有當場現身,凝香就猜到管平帶陸成過去,本意也不僅僅只是為了向裴景寒覆命,最終也幸虧管平的“告密”,她與陸成才提前定了下來,不必再顧慮重重。
管平看看被她撕碎的賣身契,用一副好笑的口吻道:“如果我不喜歡你,就算你用賣身契逼我,我也不會做你的丫鬟。現在也一樣,因為你我才得以過上平靜安穩的日子,所以就算你撕了賣身契,我依然會將你看成恩人。凝香,我無父無母無家可歸,也沒什麼打算,你願意的話,讓我一直跟著你吧。”
凝香點點頭,柔聲應道:“行,但咱們得說清楚,現在開始就當一家人過,你別總想著你欠我還是我欠你什麼的。而且正像我大伯母說的那樣,等你遇到了合適的人,該嫁就嫁,別顧慮太多。”
說的好像她才是年長的那個,管平搖搖頭,徑自躺了下去,閉上眼睛道:“行了,去睡吧。”
凝香笑笑,也去東屋睡了。
下午兩家人繼續剝苞穀皮<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陸家,陸成站在灶房門口往後街二叔家望,見嬸母潘氏端了衣裳出來洗,便抱著阿南過去串門。
“二奶奶!”阿南會說的話越來越多,咬字也更清晰了。
潘氏笑著哎了聲,坐在木盆前朝他們爺倆笑,“老大回來了啊?不是說果園忙嗎?”
“果子都摘了,沒什麼好忙的。”陸成在南門門檻那坐了,瞅瞅裡頭,猜到兩個堂妹出去找同村的姐妹玩了,他咳了咳,按住想要過去玩水的兒子,看看嬸母,低聲道:“二嬸,我看上一個姑娘,想請你去走一趟,跟她家裡人說說。”
潘氏吃了一驚,鬆了衣裳扭頭看他,若不是侄子懷裡多了個兒子,她簡直要以為自己做夢了,回到了前年侄子突然告訴她他要娶馮家姑娘的那一天。
“這,誰家姑娘啊,你這不聲不響的,不會又是有麻煩吧?”潘氏肅容問道,想當初去馮家提親,馮老爺差點讓人打他們出來,還是馮姑娘戳出去直言已經有孕,馮老爺才一怒之下將她逐出家門,勉強成了親。
兩個嬸母都這種被他嚇到的態度,陸成哭笑不得,及時道:“不是,您認識,是,阿木姐姐。”
莫名地也有點不好意思。
“姑姑!”阿南知道阿木姐姐是誰,仰頭看爹爹。
陸成朝兒子笑了笑,哄得小傢伙樂了,心虛地看向嬸母。
潘氏被這個訊息震得有點懵了。
徐家的大姑娘?那姑娘才十四啊,她還想撮合小姑娘跟十七歲的二侄子,怎麼大侄子當哥哥的來截胡了?
“你,香兒知道你的心思不?”回過神,潘氏終於琢磨出點不對勁兒了,據她的瞭解,大侄子好像送過阿木姐姐幾次,兩人莫非都看對眼了?
念頭才起,就見侄子笑了,隱忍的笑,但那眼角眉梢,整個人精神煥發,真跟書上說的似的,好像枯木迎來了第二春。潘氏從來沒見過侄子笑得這麼開心,情不自禁也笑了,想想阿南對凝香的喜歡,忽然覺得這或許就是天意。
“行,既然你們倆情投意合,我就幫你跑幾趟,對了,這事還得跟你三嬸……”
“早上去進城了,跟她說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