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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老爺看在眼裡,臉色難看起來,取出一個錢袋子遞給陸成,“這是十兩銀子,你辛苦幾趟替你師父跑跑腿,讓他風風光光的下葬。”

真給了李家兄弟,他怕他們中飽私囊,一兩銀子都捨不得替親爹花。

真金白銀亮出來了,李家兄弟頓時不猶豫了,爭先恐後跑過來,跪下道:“老爺,陸成不是我們家人,您這錢是不是該給我們?我怕陸成他故意買差的東西,省了錢他自己留著……”

“李伯剛走,你們身為親兒子,不在屋裡哭喪,只知道算計錢財,可真夠孝順的。”嚴敬當然站在陸成這邊,諷刺地盯著二人道。

李家兄弟還想辯解,吳老爺徑自領著兒子走了。

陸成與嚴敬一起出去送人,沒等吳家馬車走遠,李家兄弟就撲了上來要搶銀子。陸成退了幾步,見二人瘋狗似的還想搶,怒火陡然騰了起來,有多替李伯難過,就有多氣這不孝的兄弟倆,遂毫不留情地一人給了一拳,當著圍觀村民的面舉起手裡的錢袋呵斥道:“再敢搶,我馬上拿著銀子走人!”

李家兄弟互視一眼,怕了。

他們老實了,陸成重重喘了幾口氣,冷聲交待道:“我現在就去鎮上買東西,到時候賬本交給你們,你們覺得哪筆賬不對了,儘管去幾家鋪子那裡對質,嚴敬咱們走。”

一刻都不想與李家兄弟多待。

李家所在的莊子與留仙鎮只隔了兩裡地,陸成趕著驢車與嚴敬一起忙活,因為馮姑娘去世剛辦過一場喪事,該買什麼陸成心裡有數,老人與媳婦發喪有什麼區別,問問壽材鋪掌櫃也就知道了,很快就把棺木等物都拉回了李家,十兩銀子剩了三兩多,陸成給明日抬棺材的夥計領班一兩,囑咐穩穩地抬,給了吹喇叭的夥計一兩,讓他們可勁兒地吹,剩下扔給了李家兄弟<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接下來的事就不用他插手了,沉默地跪在靈棚,替師父守靈。

黃昏時,李家大姑娘李秀蘭終於趕來了,跨進院子看到跪在那裡的陸成,眼睛就移不開了。

李老大媳婦見閨女自己回來了,急著打聽怎麼回事,李秀蘭盯著陸成,見陸成始終不往自己這邊看,突然大聲哭了起來,抹淚道:“娘啊,高勝前天從山坡上滾下來了,喝了兩天藥也沒見醒,指不定哪天就死了,我咋這麼命苦啊……”

她就是命苦,喜歡陸成陸成不喜歡她,突然就娶了姓馮的,她一氣之下才嫁給了親孃看好的高勝。三月初嫁的,結果三月底姓馮的就嚥氣了,早知如此,她多等幾個月然後嫁給陸成當續絃也行啊。去年聽說陸成又定親了,她身為高家的媳婦,憋屈也沒辦法,誰想自己的丈夫馬上就不行了!真要死,他為何不提前半年死,那她離了高家又成了李家閨女,依然有機會嫁給陸成,一個鰥夫一個寡婦,正合適。

偏偏丈夫非要在陸成娶妻前一天出事!

李秀蘭恨死了老天爺,哭得那叫一個慘。

她聲音那麼大,陸成怎麼可能聽不見,可是聽見了也與他沒關係,他遇見凝香之前不會喜歡李秀蘭,認識凝香後,更不可能去喜歡一個模樣脾氣身段都不如自己媳婦的女人。

在陸成心裡,李秀蘭只是見過幾次的李伯孫女,半點舊情都沒有。

李秀蘭可不這麼想,天黑了,村民們都走了,吹喇叭的也回家去了,趁爹孃叔叔嬸子都睡著後,李秀蘭一身白衣悄悄開了門,一步一步朝跪在靈棚的心上人走去,打算跟他訴訴苦,敘敘舊。

都說要想俏一身孝,今晚她看起來應該比平時更俊點吧?

可惜陸成並不想看見她“俏麗”的樣子,聽到動靜看出是李秀蘭出來了,陸成立即站了起來,大步朝李家大門走去,聽到後面李秀蘭竟然跑著要追他,陸成皺皺眉,也跑了,否則夜深人靜李秀蘭鬧出點什麼,陸成怕影響自己的名聲。

等李秀蘭最初門外,哪裡還有陸成的影子?

氣得跺了幾下腳,李秀蘭不甘心地守在大門後,等了會兒,沒等到人,卻開始害怕了,瞅瞅擺在院子當中的棺材,李秀蘭再不敢單獨留在外面,提心吊膽地回了屋。

陸成沒再回來,他去了果園。

果園裡一直都很靜,沒有心事的話,在這裡很容易睡著,有了心事,便越寂靜越不想睡。

陸成睡不著,他懷念自己的師父。

初七的晚上,有了點月光,陸成一個人在果園裡慢慢繞,走過每顆他與師父精心照顧的果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