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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人,家裡就有頂樑柱了,他欺負她卻也暖著她護著她,不像現在,她是弟弟的頂樑柱,晚上想跟人說說心裡話,都無人可說。

堂妹大伯母都是親人,可那種感覺不一樣。

看似專注地縫了幾針,凝香突然明白了陸成羨慕嫉妒堂兄的心情。

陸成是盼娶,她好像有點,盼嫁了。

~

冬月底,兩人過大定,陸家送來了聘禮。第一抬是染紅的兩隻大鵝,嘎嘎地叫喚,聲音洪亮,莫名地喜慶,剩下的聘禮,衣服綢緞居多,最次的也是細布,還有金銀瑪瑙白玉首飾,雖然只擺了兩盒,那璀璨的光芒也看得圍觀村民們欣羨不已。

最直接的就是聘金了,二十個專門從錢莊換來的一兩的小元寶,整整齊齊地擺在鋪著紅綢的盒子裡,一路從東林村抬到了徐家。村子裡的聘金,二兩到十兩算是比較常見的,二十兩不是沒有過,但也算稀罕的,沒人不羨慕凝香命好。

凝香也是今日才知道陸成準備了這麼多,心裡忍不住算了一筆小賬,就猜測陸成幾乎是把家底都給了她了。歡喜的同時,又嫌陸成太招搖,她又不是好面子的人。

李氏想的更多,夜裡過來跟侄女數落陸成,“你說他準備二十兩做什麼,給了你照樣是你們夫妻倆的,還不是放到一起花?不如聘金給十兩,你嫁過去了再把錢交給你管著。現在好了,他娶你出二十兩,往後老二老三成親,出十兩你兩個弟妹會高興?出二十兩,誰掏錢?”

現在陸家可就陸成一人賺錢呢。

侄女還沒嫁過去,李氏已經考慮到妯娌關係了。要是陸言陸定自己能攢二十兩,她半句話都不說,可二十兩哪那麼好攢?陸成是在果園當管事才有工錢,單靠種地,陸言哥倆得攢多久,最後還是得陸成當大哥的湊錢。是,陸成是大哥,這是他該做的,但加起來四十兩,這也太多了,想想李氏都替侄女肉疼。

別怪她管的多,哪個當長輩的不替晚輩考慮?陸成姑母還嫌棄阿木呢。

都是人之常情。

“他有本事,在果園做四年就掙回來了,再說那些櫻桃樹也挺賺錢的。”凝香笑著算賬給大伯母聽,“而且二弟……陸言是因為得留在家裡燒火做飯才脫不開身,等我嫁過去了,他應該閒不住。陸定還小,說親早呢。”

村裡男人十八歲成親都算是比較早的了,聽陸成的意思,別看陸言明年就十八了,似乎一點那方面的心思都沒有,反正陸成有手藝,全靠他一家子吃穿也不愁<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李氏何嘗不懂這個道理,她就是提醒提醒侄女心裡得有個數。

說完貼己話,李氏回東院睡覺了。

凝香送她出門,吹了燈鑽進被窩裡,情不自禁地想他。

二十八定的親,轉眼就進了臘月。天寒地凍的,地裡沒有活計,莊稼人都閒了下來,早上在被窩裡睡到天大亮才起,飯後要麼去相熟的人家串門,要麼就在家裡待著。今年徐家凝香回來了,還多了新媳婦管平,顯得特別熱鬧。

年關將近,又是掃房又是準備年貨,忙碌起來時間過得就更快了。

臘月二十三小年,很喜慶的日子,天公卻不作美,一直都是陰著的,吃完晌午飯,雪花飄了下來,開始很小很小,沒過多久就變成了鵝毛大雪,待到後半晌,地上牆頭樹梢,前排人家的房頂上,全都白了。

阿木喜歡下雪,拉著堂兄讓堂兄陪他堆雪人。

徐槐幫堂弟戴好帽子,搓搓手,領著小傢伙出去了。

李氏領著三個姑娘在灶房門口看。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隔壁的大壯,男娃穿得圓球似的跑了過來,幫忙攢雪球,玩著玩著扭頭朝阿木道:“北河肯定結冰了,明天咱們去北河玩吧?”

“去個屁,誰敢去我給誰一大巴掌,過年都別想吃肉!”李氏立即瞪眼睛罵道。

阿木怕大伯母,小聲拒絕了好夥伴,“我不去,你也別去了。”

大壯背對李氏等人朝他擠眉弄眼,意思是兩人偷偷去。

阿木有些心動,忍不住看向了姐姐。

凝香穿了一件杏紅色的夾襖,對上弟弟探究的目光,她收起笑容:“不準去。”

阿木最聽姐姐的話,再無半分猶豫,表明態度後就跑去攢雪了。

大壯哼了哼,似是很嫌棄阿木的沒出息,摔了手裡的雪跑了。

凝香望著男娃壯實的背影,憶起前世弟弟就是明日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