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乾淨的野蠻人 大軍壓境,烏雲壓城,哈密國內卻歌舞昇平的令人髮指,商業更加的繁盛,哈密河上白帆點點,各條馳道上車水馬龍,哈密城中專門劃分出來的娛樂區裡,依舊有很多人日夜縱酒高歌,百姓們依舊過著平靜的生活。 這時候的契丹人還沒有學會如何用輿論來給自己的大軍造勢,最多就是那種最原始的威壓——全軍三十萬說成百萬大軍。 而且威壓的物件還不是心理最脆弱的百姓,是心理承受能力最強,並且知道他們底細的哈密官府和軍隊。 這樣的威壓自然是起不到什麼作用的,尤其是那些野蠻人,除了知道哈密國在他們的南方之外,對這個國家幾乎一無所知。 他們每一次劫掠都像是在撞大運,只有在弄死搶劫物件之後才知道自己的收穫有多大。 一大群人亂糟糟的從荒原上一路向南,殊不知,越是靠南,他們獲得補給的能力就越差。 契丹人和野蠻人不知道如何給敵國製造輿論壓力,鐵心源卻知道如何控制輿論。 於是,三十萬大軍即將進犯哈密的訊息,在哈密國內就變成了倆群強盜要來搶劫。 哈密人對大軍不是很瞭解,卻非常的瞭解馬賊和強盜,哈密城的城門外一里的地方有密密匝匝的巨大柱子,經常有罪大惡極的馬賊或者強盜被綁在柱子上示眾。 示眾就代表著死亡,這些傢伙被綁上柱子之後,只有肉體完全變成白骨,才有可能脫開綁繩堆在地上。 每月都有新鮮的賊人被示眾,每月也有化為白骨的馬賊成為哈密國強大威懾力的一部分,馬賊和強盜的屍體見多了,哈密百姓就很自然的把他們和屍體聯絡在一起,這沒有什麼好害怕的。 一萬多大食人至今還忙碌的滿世界幫哈密收割莊稼,修建城池,鋪設大路,開挖水利,清理下水道,幹著哈密人不願意乾的苦累髒活,再來一些強盜,這些活就能幹的更快一些。 可是,那些見多識廣的商賈就不一樣了,他們知道契丹國是如何的強大,更加知道在兩個國家進行大戰的時候,商人就該遠遠離開戰場這個大道理。 那些在哈密,清香城購買了房產,並且擁有店鋪的商賈們,在這個時候也選擇離開哈密。 不是他們對哈密國沒有信心,而是商人明哲保身的一種習慣性做法。 這些商人走的極度痛苦,不是哈密國對他們有什麼限制,而是,哈密國在這個時候竟然放開了糖霜,冰糖,茶葉,麻布的購買量限制,價格也比往日低了一成。 更讓這些商賈眼紅的是糧食售賣的全部開放,這在戰時是極度不合理的,可是,哈密國就這樣做了,只要是向北從樓蘭城離開的商隊,都能無限制的購買哈密出產的糧食。 尤其是將作營研製出來的工業製成品拿出來售賣的訊息傳出來之後,想要離開哈密的商賈頓時就銳減了六成。 鐵心源正在哈密城主府仔細的打量著關在籠子裡的四個野蠻人。 這是哈密斥候在巴里坤湖邊上捉到的,餓極了的野蠻人什麼都吃,這一次他們把準備食物的目光投進了滿是漁貨的巴里坤湖。 哈密國自然是有水軍的,水鬼斥候們很容易就弄翻了野蠻人捕魚的木筏,然後在水裡弄暈他們,最後裝在籠子裡連夜送給大王觀瞻。 野蠻人的頭髮是淡黃色的,非常的漂亮,有一個傢伙的頭髮甚至有些發白,如果洗乾淨,除掉蝨子,梳成漂亮的髮式一定很美。 當然,這必須在你完全忽略掉他一嘴的爛牙和滿臉亂糟糟的鬍鬚之後,才能有這樣的觀感。 羅斯人語言表達的方式和鐵心源知道的後世俄羅斯人有很大的不同,發音更像是突厥人,又和突厥人不一樣。 語速極快,他還沒有發問,那三個野蠻人就嘰裡咕嚕的說了一長串他聽不懂的話。 不過啊,即便是猜,也能猜得出來這些傢伙是在求饒,雙膝跪地是大部分人都能明白的臣服方式。 這讓鐵心源非常的高興。 他不是因為這幾個野蠻人對他下跪才高興的,而是從這幾個野蠻人的行為判斷出,他們也不是什麼都不懂,對生命毫不吝惜的野人。 同樣有恐懼這種普通人應該有的情緒,既然如此,他們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野蠻人非常的害怕,他們不明白這些身體上沒有濃濃體毛的人為什麼要把他們剝光衣服丟進滾燙的水裡,還用長柄的刷子用力的洗刷他們的身體。 更加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要把他們丟進白色的溶液裡浸泡,還把他們的腦袋按進溶液裡…… 尤其是當那些人用極為詭異的目光瞅他們碩大的下體的時候,野蠻人絕望到了極點——這些人要把他們洗乾淨之後吃掉…… 四個赤條條的野蠻人跪在溫泉池子裡,嘴裡唱著極有韻律的歌,像是在祈禱。 鐵心源不得不承認,野蠻人的身體確實很好看,這些該死的傢伙一個個長得虎背熊腰,身體健美的如同古希臘雕像,理順,並且修剪過後的鬍鬚不再是邋遢的樣子,變成了男子漢威嚴的一部分。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