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去了。
“這,這兩天不是忙嗎?”
”老舅啊,你一直都跟我說,東京的水太深了,我一定要如履薄冰,讓我不要事事出頭,好傢伙,我聽話,當縮頭烏龜,可老舅你現在把握不住了,你現在風頭正盛,殿下看重,那些文官御史們也沒有找你麻煩,但若是有天殿下不看重了呢,那些想要名聲的文官御史們,不把咱們家的祖墳都罵的冒出青煙啊,更何況……“
”何況什麼?“羅守珍聽完羅彪的話後,並沒有生氣,而是一臉嚴肅。
”我爹和我娘就我這一個兒子,我可不能讓我家斷了後啊……“
聽到羅彪的話後,羅守珍又是飛起一腳,將羅彪踹飛出去:“混賬,可以跟老舅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現在遇到事就怕了。”
羅彪年輕體壯,捱了這一腳也沒啥事,自顧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而後看向怒氣衝衝的羅守珍,輕聲說道:“沒辦法,一脈單傳,老舅理解。”
“說的到好聽,誰教給你的這些歪門邪道的話。”
聽到羅守珍的話後,羅彪想也不想的說道:“我自己想的啊,這誰能教我,誰敢教我?”
羅守珍聽完之後,心中的怒火悄悄平息,實際上羅彪不說,他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羅彪作為晚輩都給自己說這麼多,就足以證明其心中有這個老舅。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了,早些跟你媳婦生個孩子,老舅我帶你給他博個爵位……”
“遵命,老舅。”
說完之後,羅守珍,羅彪又互相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
鐵喜帶著張愛,準備去上早朝,可到了大殿之後,卻發現空無一人,下一秒,就聽到了門外山呼萬歲的聲音。
鐵喜臉色一變,看向了張愛:“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皇祖父臥病在床根本起不來身,他們在外面喊誰呢?”
張愛再也沒有之前的慈祥臉龐。
“鐵家小兒,出去看一眼,你不就知道了。”
鐵家小兒?
你怎麼敢這麼叫我。
鐵喜看了一眼張愛身後的太監宮女,都是用著冷笑的眼神看著自己。
自己是大宋的太子。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鐵喜快步走下玉階,一路跑出大殿。
而後,他瞳孔慢慢放大。
王志忠,姜超,羅守珍等人迎著身著太后服飾董妃,朝著自己緩緩走來。
她懷中抱著一個孩子,道路兩旁跪滿了大臣。
這一刻鐵喜忽然慌了,這是怎麼回事兒。
“親衛何在?禁軍何在?老師在哪裡?“
“鐵家小兒,不要喊了,付子嬰再這裡。”
鐵喜扭頭一看,正是臉上同樣掛著冷笑的羅彪,手中正拎著付子嬰的頭顱。
“我的老師,你們怎麼敢……”鐵喜喃喃自語道。
王志忠接著高喊道:“天子歸位,眾臣跪迎。”
“萬歲。”
“萬歲。”
“萬萬歲。”
鐵喜強迫讓自己鎮定下來,看向了對面的董妃。
後者正一臉得意的看著自己。
“你這個可恥的竊國者,還不快拜見大宋天子?”
“你怎麼回來的。”鐵喜冷聲說道,現在恐懼已經沒用了,他一邊看著董妃,一邊看著跪在地上的大臣,王志忠,孫躍,晁錯等文官,朱進忠,韓胄等武將都在,而在宮門外還有成千數萬的甲士。
“自然是朝中諸位大臣將我們母子護送回來。”
“我雖然是鐵心源的兒子,但我一樣是大宋公主趙婉的兒子,皇祖父的外孫……”
”哼,外孫只是外孫而已,官家真正的兒子在這裡,哪有你撒野的機會。”董妃一臉狠厲。
鐵喜嘆了口氣,而後看向尉遲江晚,後者被扒去官服,被綁著跪倒在地。
“即日起,將鐵喜關進廢院,終生不能踏出一步……”
“是,太后。”羅彪得令,而後將付子嬰的人頭扔在了地上,朝著鐵喜走來。
鐵喜慌忙後退,但他退到臺階上的時候,忽然反應過來了。
這不可能。
肯定是夢。
“殿下,殿下……”
鐵喜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一臉緊張的張愛,鐵喜鬆了一口氣,坐起身來了,他的額頭上已經佈滿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