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俱備,眾人歸位。 巧的是,王忠剛巧坐在了她們身邊的一條長凳,和張小七距離很近。 他一坐下,就和她們兩個女人客氣地打招呼。 於若菊頷首回應,張小七也小小地“嗯”了聲,卻始終不敢完全昂起臉來看他。 於若菊好奇他那邊的進展:“你那邊弄的怎麼樣了?” 王忠回:“摺子已經寫完了,就等縣衙的老爺們看完這場戲了。” 於若菊發自內心地誇讚:“很厲害。” 王忠微微笑:“平時做的就是這些事,習慣了。” 他望向戲臺,有人還在上面整理道具,確認擺放是否得當:“事情拖不得,早點解決早點好。” 視線掠過於若菊時,他掃到了她身側一直低眉不語的姑娘,以及……她手裡毛絨絨的熱水囊,和細微顫動的肩膀。 “你很冷嗎?”王忠問。 張小七一開始不曉得他問的人就是自己,以為他在說若菊,倏然揚眼看朋友:“你冷啊?” 王忠莞爾一笑:“我說你。” 張小七轉頭,對上他目光:“不冷啊。” 就是有一點點兒緊張,導致她背脊沒來由的發寒。 於若菊莞爾:“她是不抗凍,你下午別帶她在外面就行。” 王忠一下沒反應過來:“什麼?” “……”來不及阻止了。 但很快,這個思維活絡的男人就已明瞭,問:“你就是張小七?” 張小七腦袋埋得更低了,想要把自己完全縮排軟乎乎的麵包服裡,“嗯……” ——像是什麼冬季枝椏上埋著臉取暖的倉鼠。 王忠心道這小姑娘怎麼冷成這樣,順手脫掉了自己的圍巾,遞給她:“既然怕冷,以後出來多穿點。” 啊? 握著自己腿上突然搭過來的、屬於男性的圍巾,張小七發愣,但怕它滑脫或者曳地,只能條件反射般雙手揪緊在原處。 “你不冷?”她問她。 王忠微微笑,調侃:“我忙得熱死了,哪像你一來就坐著。” 張小七點了兩下頭,像慢動作,嘴角扯出的竊喜,卻是生動靈活。 至於於若菊,早已不想打攪二位,順道牽了根線,便抬起頭自己看自己的。 ………… “無名戲”表演得很成功,謝幕後雷鳴的掌聲就是最好的證明,老爺們的反應也很好。 一個好的開端,讓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在東京城有人脈的人快馬加鞭回去宣傳,王忠的準備也籌備充分。 新年過完,他回了衙門,就把手裡的摺子全部遞了上去。 他在那邊熟人不少,背後那些七七八八的門路都做到位,也已經竭盡全力。 村子的老人們,直到此刻,才長舒了一口氣。 這個年過得並不輕鬆,但值得,剩下的,就是平常心等結果。 於若菊也道別家裡,揹著自己的東西,回到自己在東京城的小房子。 其實,這些天尉遲文向她提過,反正她也是一個人住,不如來鐵家院子住算了,被她毫不猶豫地駁了回去。 於若菊是這樣答覆的:“尉遲文,你覺得我名聲還要不要了?” 尉遲文:“沒人敢亂說話,而且我保證會娶你過門。” 於若菊:“這不是娶不娶的事情。” 尉遲文:“那是什麼事情?” 於若菊:“你洗把臉吧,腦子還不清楚。” 尉遲文:“洗過了。” 於若菊:“那就是進水了。” 尉遲文:“早就已經進水了。” 於若菊:“?” 尉遲文:“喜歡上你的時候。” 於若菊:“……” 尉遲文:“我們來講道理,你說你每天跑來跑接我去多累啊。直接住在一起,我們一起出門,一起回來,多省事是,鐵嘎他們不在東京,鐵家院子裡就我一個,下人可以無視,直接過神仙眷侶的神仙日子。” 於若菊還是拒絕:“你別做夢了。” 尉遲文:“你不在旁邊,我每天睡都睡不好。” 於若菊反諷:“動不動到晌午才起床,確實睡不好。” 尉遲文:“就是因為晚上睡不著,太晚了,才起的晚,我保證,年後我們就成婚,你就過來吧。” 於若菊:“……為什麼睡不著?” 尉遲文:“不知道,反正就覺得懷裡沒個人,睡不著,你知道吧。” 於若菊:“還是事情太少了,太子殿下吩咐你的事情這麼少嗎,讓你天天有空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然後尉遲文氣哼哼的,就在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當晚,於若菊拾掇好自己的小窩,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就躺回床上。 她突然想起來,今天尉遲文突然酸唧唧的說,相識這麼久以來,她從來沒給他送過什麼東西,別的女子相戀時,總會有些定情信物什麼的。 他雖然說不在意,但如果真的不在意,也就不會說這種話了。 於若菊開始考慮,該給尉遲文這個憨子送點什麼。細想一下,這人除了每天喊著讓她搬進鐵家宅子,這人好像什麼都不缺,全部的一切。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