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還沒進書房院就給紅棉截在半道兒:“平管事紅棉有禮了。”
安平忙躬身:“奴才可當不得姑娘的禮兒。”
紅棉瞟了菱兒一眼,菱兒忙把手裡預備好的銀子塞進安平手裡,甜甜一笑:“平哥哥,這是我們姑娘的一點兒心意,天涼了,哥哥吃碗酒暖暖身子。”
安平目光閃了閃,心知紅棉主僕出現在這兒是為什麼,大老爺可是有一兩個月不再府裡了,別人還罷,這內宅的四位姨娘兩個通房,哪有不急的,先頭可是隔三差五的來掃聽。
奈何,他們幾個也不知大老爺忙活什麼,也不可能告訴她們,如今大老爺好容易回來,自是等不及要來。
果然,就聽紅棉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嘆了口氣:“這一晃可有兩個來月不見爺的面兒了,紅棉還罷了,只三姨娘想爺想的都病了,紅棉瞧著實在可憐,盼著爺能去瞧瞧三姨娘,說不得一歡喜,病就有了起色。”
紅棉本來就是三姨娘的丫頭,後跟了老爺才從竹院分出來,兩人根本是一溜的,三姨娘若得寵,自然少不了紅棉的好處,紅棉替三姨娘爭寵,也就等於是為自己。
擱以往,紅棉這一招兒使出來,真有用,大老爺是個男人,總會惜香憐玉,尤其三姨娘跟紅棉是南邊青樓裡出來的,不說模樣兒身段,比其他幾位妖嬈,便是唱的小曲兒,也透著股子風清水暖的味道,絲絲縷縷鑽進男人的耳朵,連骨頭都能酥了。
更何況,這青樓裡出來的,炕上的事兒可不是別人能比的,沒人比他們幾個更清楚,只三姨娘或紅棉伺候爺,那晚上輪到誰值夜,就甭想睡踏實覺了,就在廊子外都能聽見那時斷時續的聲兒,能軟了人的骨頭。
一會兒爺慢著些,這般叫奴家如何生受的住……一會兒卻又哼哼唧唧,如同窗外鬧春的貓兒,便捂著耳朵,那聲兒也止不住往心裡頭鑽。
就為這個,安順還說等爺再下江南,怎麼也得跟去,尋個南邊的小丫頭娶家裡來,先不說別的,這輩子可有得快活了。
讓他們幾個好笑了一場,這南邊的粉,頭再好,到底不是正經人,快活幾回還罷,真娶回家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嗎,那句話咋說的,娶妻娶賢,娶媳婦兒不論模樣兒,只性子好,能生養,進了門伺候好公婆,生個胖小子繼承香火,才是正經。
至於晚上那事兒,熄了燈還不都一樣,真弄這位一位家來,肩不能擔,手不能提,身段好有屁用,這麼個弱巴巴的身子,不定能不能生養呢,更何況,他們當差的隔三差五的不在家,放這麼個勾人的媳婦兒在家,回頭再勾個野漢子,可就成活王八了。
他們可不是大老爺,家財萬貫,有勢力,有手段,養多少女人都能轄制的住,女人之於大老爺也不過就是個消遣罷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三姨娘招兒再高,今兒也失算了,誰想得到,安然那丫頭能異軍突起,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反轉呢,如今大老爺心心念念都是那丫頭,府裡這些女人便使出多少手段都是白搭,今兒這好處可拿不得。
想著,忙道:“那個,奴才這些日子火大,吃不得酒,這打酒就算了。”說著,把銀子塞回給了菱兒:“奴才這兒還有要事要回大老爺,就不跟紅棉姑娘說話了。”撂下話快步進了書房院。
菱兒愣了愣,低聲道:“今兒倒是新鮮,連銀子都不要了。”
紅棉咬著唇死死盯著書房院,臉色陰晴不定的哼了一聲:“他是不敢透給咱們信兒,這麼著倒讓三姨娘猜著了,大老爺在外頭有了人,若不是被外頭的狐狸精絆住,怎會小兩個月都不回府,大老爺雖不是三老爺,卻也是練了幾年武,身子骨比尋常人壯的多,平日在府裡,哪天跟前沒人伺候,這忽然當起了和尚,我是不信這個邪的。”
菱兒疑惑的道:“可沒聽說啊,連點兒影兒都沒有,都說大老爺近日忙著廚藝大賽的事兒,故此才不得空。”
紅棉嗤一聲:“這話騙鬼呢,你信我這句話,男人便是再忙,也耽誤不了這檔子事兒,除非看上了什麼人,絕不會平白無故的當和尚,咱們這就去回三姨娘,讓她找個人細掃聽掃聽,我就不信掃聽不出來。”
主僕倆徑自走了不提,且說安平,匆匆進來的時候,瞄見大老爺正在窗前的軟榻上看書,仔細瞧,發現是從青竹巷拿來的那本,一直放在這兒的菜譜,便知大老爺心裡一定想著安然那丫頭呢,這才拿著菜譜瞧來睹物思人。
聽見他進來,安嘉慕放下書:“可是別院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