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畢竟不是齊州,離著京城遠不說,且有江南總督這個後臺,收拾個小丫頭還不容易。
可惜卻漏算了一點兒,小丫頭是好收拾,小丫頭後頭的男人卻不好對付,且梅大在暗處,以暗對明,安然這邊佔盡了優勢。
王品榮卻不知道這些,雖那兩個放蛇的潑皮不見了影兒,只說是貪了一百兩銀子,找個地兒躲起來了,沒想是被梅大活逮了,當成籌碼攥在手裡,等著收拾他呢。
這兩天心裡淨琢磨用什麼菜能贏了安然,為了穩妥,打算一開始就拿出自己的絕活兒,至於王品榮的絕活是什麼?蘇州城無人不知。
安然聽了之後,心裡反而有了底,只是並未說什麼,弄的嶽錦堂心裡有些敲鼓,雖說清楚安然的廚藝,可這比試廚藝卻不一樣,不光比菜的色香味意形,還有烹飪技巧。
安然的技巧是不差,到底太年輕,才十七,王品榮可都四十多了,說白了,當安然的爹都嫌大,不說學了多少年,就上灶的年頭,估摸都比這丫頭的歲數大,這烹飪技巧可是他的強項。
加之,瞧這丫頭並無得意之色,想來是沒把握,倒越發忐忑,不能纏著安然問,一逮著機會就纏梅大,把梅大弄的煩不勝煩。
直到坐到了松月樓的評委席上,還不時跟旁邊的梅大嘀咕:“我說你到是說句話,你媳婦兒到底能不能贏王品榮啊?”
梅大瞥了他一眼,別開頭,懶得搭理他,嶽錦堂再要纏他,卻聽見鳴鑼開道的聲音,側頭看了過去,見街上兩排官兵簇擁著一頂綠呢官轎,從街口浩浩蕩蕩開了過來,不禁皺了皺眉,卻聽梅大低聲道:“你這位姨丈如今越來越威風了啊。”
嶽錦堂:“你少說風涼話,別說本王沒提醒你,我那個瞧上你的表妹,可不是個省事的主兒,若沒認出你還罷了,若認出來,怕要為難你這小媳婦兒。”
梅大目光一冷:“上次在別院不與她計較,是瞧在你我的交情上,若她再敢動安然一指頭,爺管叫她後悔生在世上。”
他這話,嶽錦堂都不禁有些發冷,相交多年,安嘉慕的性子他是知道的,雖說不再官場,卻並不代表好欺負,恰恰相反,這傢伙是個最不能惹的狠角色,平常或許會顧及幾分面子,若真動了他在意的人,這傢伙一翻臉,管你是誰。
“那個,我就這麼一說,你急什麼?太后有意把瑤兒許給寧王殿下為妃,有了寧王,想必那丫頭早把你丟脖子後頭去了,更何況,如今你這德行,估摸她也認不出來。”
說話兒,上官義已經到了跟前,怎麼也算長輩,嶽錦堂站起來迎出去,上官義看見他不滿的道:“既來了蘇州,怎也不去總督府<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錦堂也沒什麼正事,不過就是來瞧瞧江南的春景兒,姨丈公務繁忙,去了怕叨擾了姨丈。”
“這話姨丈不愛聽,一家子說什麼叨擾,況且,瑤兒在府裡閒著,若想看景兒,讓瑤兒陪著你逛逛,也好過你自己一個人,有甚意思。”
嶽錦堂笑了笑,岔開話題:“怎麼今兒寧王殿下沒來湊這個熱鬧?”
上官義目光一閃:“聽說近日殿下偶感風寒,怕是在王府裡養病呢。”
嶽錦堂才不信他會病了,不過,寧王自來聰明,即便想用這事兒給皇上添點兒堵,也斷不會直接出面,這裝蒜的本事,可著大燕也沒人比得上寧王。
讓到席上,上官義瞧見明月先生,忙拱手見禮,掃了崔福一眼:“崔東家好大的面子,明月先生這樣的貴客都能請得來。”
崔福忙道:“小的可沒這樣的體面,先生是衝安大廚來的。”
“安大廚?就是那邊的小丫頭。”說著伸手一指,正備著身子跟幾個廚子說話的安然。
崔福忙顛顛的跑過去跟安然說總督大人到了,安然這才跟幾個廚子拱拱手,跟著崔福走了過來。
安然這一回過身,上官義著實愣了,雖說前兩日一道金齏玉鱠,蘇州城都傳這丫頭是個如何如何的美人,上官義也未當回事兒,江南最不缺美人,就算生的齊整些,一個廚娘能美到哪兒。
可這一瞧,心裡也不禁暗贊,雪膚花貌,嫋娜娉婷,即便裝扮簡單,年紀不大,站在哪裡,也自有股子不尋常的氣勢,且,面對自己這樣的封疆大吏,依然可以如此從容,這樣的女子便不多見了。
看見安然,上官義下意識想起上官瑤,即便是自己親生的女兒,也不得不說,真是一天一地的差別,毫無可比性,瑤兒比這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