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道之中最重要的是摸底，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從方休二人走出蜀商商會的時候，他便已經派了江湖之中先天好手跟上去打探了。

“那人不僅來了我們商會，他還去了浙商商會、江南商會、冀商商會、晉商商會，幾乎澠池一半的商會他都去了，出來的時候，每次包裹都扁了一些，應該也是在談什麼生意。

隨後兩人出了城，然後那兩人就分開了，我跟著那隨從一路出了澠池縣城地界上了崤山，發現他根本不是什麼隨從，而是河南府廂軍的都指揮使，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駐紮在了崤山。”

其中一人開口說出了自己探查到的情報，李老頭聞言皺了皺眉道：“河南府廂軍的都指揮使？”

“是，是河南府廂軍的都指揮使，我親耳聽到那群說的。”那人點了點頭道。

李老頭聞言轉過頭看向了另一人道：“那個公子呢？”

另一人老老實實地道：“那公子與僕從離開之後回到了澠池縣，走入了其中一處院落之中，待了一段時間後才離開，而出了縣城之後就將我甩掉了，我只能回到縣城之中查探，然後………”

“然後什麼，不要吞吞吐吐的。”李老頭眉目一橫，厲聲道。

“然後我被其中的人直接抓了起來，那院子裡的人不是普通人，是錦衣衛，領頭人讓我給您帶句話，做生意就做生意，不要老是搞這些小動作。”

說完，這人將頭低下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將事情辦砸了。

“錦衣衛？河南府廂軍？我記得聽東家說過，最近河南府來了一位錦衣衛欽差，應該就是此人了。”

李老頭眯著眼道：“既然他沒有拿下你，應該真的是想要和我們做生意，既然是錦衣衛欽差想做生意，那麼就好好做生意，你們下去吧。”

“是！”

兩人應聲離開，等到兩人離開之後，李老頭拿出一張信紙，在燭火照明之下，快速書寫起來。

在將信件書寫完畢之後，李老頭在桌案之上敲了敲，外面走進來了一箇中年男人。

李老頭將信件收入信封之中，漆上火漆，交給男人道：“快馬加鞭，送給在成都府的東家。”

“是！”

男人拿下信封轉頭就走。

與此同時，各個商會的信使紛紛動身，夜色之下，快馬如飛，似乎象徵著即將發生的商界劇變。

………

也正是在這夜色之下，澠池縣的一處院落之中，油燈之下，李維恭也在寫著信件。

只不過他寫的信件似乎遠遠比李老頭更加糾結，在寫完第一份信件之後，李維恭靠在桌案之上斟酌了許久，他拿起信件放到了燭火之上。

火焰緩緩吞噬了整張信紙，隱約看到了上面寫著“王慕道不務正業”、“無心與官家效力”等字樣，不過很快就被火焰燃燒殆盡。

“李聰大人，對不起，他給得太多了。”

嘆了口氣之後，李維恭再次寫了一封信件，在用火漆封口之後，他交給了門外的手下，讓他快馬送去東京，交給錦衣衛千戶李聰。

在目送信使離去之後，李維恭緊了緊身上的衣衫，自語道：“王慕道，這也是一個奇人，世人太小看他了。”

………

清晨的陽光再次灑落在大地之上，方休從冥想之中緩緩醒來，在舒展身體之後，他走出了術士高塔。

術士高塔外此時已經頗具規模了，玩家們建造的一個個房屋環繞著術士高塔和兌換小屋，形成一個小型的村落，雖然還有些簡陋，卻已然顯得生機勃勃。

周圍的樹木也全部都被砍伐殆盡，只留下了一些樹墩還散落在地面上，倒是有些玩家似乎想要將樹墩挖出來種點東西，不過苦於沒有種子，還沒有行動。

不過方休可以預見的是，一旦讓這些玩家得到種子，那麼種地這個刻在骨子裡的天賦肯定要被激發出來，畢竟這是連月亮上都想種地的民族。

只要有閒置的地面，那麼未來肯定有玩家要種起地來。

到時候，玩家估計也要發展起來各種自由玩法了。

方休腦海之中已經對於此有了計劃，不過要實施估計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

至少短期之內，玩家們的活動範圍都會被限制在河南府之內。

清晨營地之中，顯得格外寂靜，高塔之外的玩家此時幾乎已經全部衝入森林之中打獵了，只有方休一人走在營地之中。

看著這些如此勤勞的玩家，方休不禁感嘆道：“真是勤勞而可愛的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