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生意代表著天大的本事,李維恭第一次感覺自己太小看那位大人了。
“大人已經與晉商、冀商、蜀商、江南商、浙商談過了,不過目前只見了蜀商的主事人,不過大人的意思是以後就不用談了,如果願意直接來下單,蜀商已經驗證了咱們的信用,那麼接下來不需要我們放低身價了,該那群人來求我們了。”李玉成重複著方休告訴他的話道。
李維恭聞言再次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道:“我明白了,接下來交給我就好。”
說完李維恭看向了身邊的錦衣衛吩咐道:“立馬讓人去通知蜀商商會少東家,告訴他他要的貨到了,另外要讓所有商會都知道這筆生意。”
“是!”
………
“………少為紈絝子弟,極愛繁華,好精舍,好美婢,好孌童,好鮮衣,好美食,好駿馬,好華燈,好煙火,好梨園,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鳥,兼以茶淫橘虐,書蠹詩魔,勞碌半生,皆成夢幻。
年至五十,國破家亡,避跡山居。所存者,破床碎幾,折鼎病琴,與殘書數帙,缺硯一方而已。布衣疏莨,常至斷炊。回首二十年前,真如隔世。”
蜀商商會駐地,錢坤此時正聽著琴聲,看著手中的書籍。
書籍之中是一富貴公子寫的墓誌銘,人物已經不知年代,但是讀至此處,錢坤感觸頗深。
少年錦衣紈絝的生活,他已經過過了,甚至還要勝於書中所述。
至於後半生,若是商會爭權,他一敗塗地,書中所寫後半生,或許就是他的後半生,國破或許他沒有,但是家亡說不定就是朝夕之間了。
念及於此,錢坤不由地更加迫切地想要知道他那筆生意究竟是否能成了。
要是那位錦衣衛大人真的能夠拿出布匹,那麼就代表他在商會內部爭鬥之中大局已定。
而就在錢坤愣神的這一瞬間,管事李老頭快步走了進來,來到錢坤的耳邊道:
“少爺,貨到了。”
僅僅是這麼一句話,錢坤整個人立馬站起身來,對著彈琴的美婢道:“別彈琴了,都下去。”
彈琴的美婢立馬停了下來,帶著古琴姍姍離去,等到奴婢都下去之後,錢坤看向了管事李老頭道:“真的到了?”
“錦衣衛那邊已經請我們過去驗貨了。”李老頭回道。
“那還等什麼?”
錢坤轉身就朝著外面走去,但是這個時候李老頭將錢坤攔了下來,道:
“其他商會的人都來了,表示想要見您一面,有事要和您當面商談,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和錦衣衛那位的生意有關,您還記得之前的訊息嗎,錦衣衛不僅見了我們一個商會,他們應該是來探訊息的。”
“訊息怎麼傳出的?”
錢坤開口之後,頓了頓道:“也是,既然那位要和這些商會做生意,那麼我和他的生意本身就是一種宣傳,這樣吧,我去見這些商人,你去替我驗貨,要好好的驗貨,我能不能一舉壓下商會的聲音就看這一次了。”
李老頭聞言點了點頭,慎重地道:“是!”
………
蜀商商會大堂之上,錢坤來到這裡的時候,大堂之中已經坐得滿滿當當,他從容地走上了大堂,坐到了主座之上,不緊不慢地道:
“諸位來找我是想要談什麼事情,這麼大張旗鼓?”
江南商會的王管事聞言,率先開口道:“錢少東家,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只是想要知道您和錦衣衛那位大人談了什麼生意,可是真的達成了買賣?”
“我就知道你們會問這個,我可以回答你們這個問題,但是你們先回答我的問題。”
錢坤抬起頭看向了在場諸人道:“那位和你們都談了什麼生意?”
大堂之中瞬間一靜,最終還是這位江南商的王主事率先開口道:“和我們江南商談的是紙質和印刷的生意,錦衣衛那位將出售價格幾乎降到我成本的一半,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拒絕這生意,在場諸位也應該差不多吧。”
浙商商會的主事聞言道:“我們浙商談的是瓷器生意,基本上和上位說的差不多,他拿出了我們沒有辦法拒絕的價格。”
冀商商會主事聞言眼中露出一絲驚訝道:“冀商是醋與醬油的生意,價格同樣無法拒絕。”
“晉商是酒水生意,至於為什麼,顯然我已經不用說了。”晉商商會主事攤了攤手道。
錢坤聞言越聽越是心驚,從布匹到酒水到紙再到醋和醬油,這天下一半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