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他？你……確定？”

柳夢涵聽完了曾柔的完整描述，依舊半信半疑，乃至是抬手，捏了捏睡得有些浮腫的臉頰。

直到那種痛感傳來，她才確定自己沒做夢，一雙美眸瞪得大大的，像是兩個銅鈴。

按照曾柔所說，自從她睡下不久，姜凡就過來了，一直抓住她的手守著她？

她其實現在也挺奇怪的，剛睡下的時候，她就有一種要不了多久自己就會被噩夢嚇醒的感覺。

可那種感覺很快就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比舒適的感覺，讓她整個人由內而外的放鬆了下來。

不僅僅是這段時間，回顧她這一生，她都從未像這次這樣睡得這麼心安。

這種心安的感覺，難以言喻。

但真要說的話，柳夢涵覺得自己就像是之前身處龍捲風裡，但卻忽然被人拉到了風平浪靜的風眼之中。

在這裡，她不需要有任何的顧慮，哪怕是有危險，也有周圍的龍捲風保護著她。

而且，在她身邊還有一個人，會帶著她，隨同風眼一起移動，從始至終保護她的安全。

“嘶——！”

柳夢涵還是不相信，又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真的是他？！那個面癱？！”

痛感讓柳夢涵清醒了許多，看著曾柔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有些心慌。

若是一切都是真的。

那她……

夢裡喊那個面癱老公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還被那個面癱聽到了？！

一抹羞紅迅速蔓延，很快就佈滿了她的臉頰，乃至是紅到了耳根處。

“小姐，有瓜嗎？”

曾柔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湊上來。

“什麼瓜？我能有什麼瓜……”

柳夢涵低聲道，被褥下的雙腿拱起，腦袋埋了進去，試圖逃離這個社死的世界。

這嬌羞的小女兒模樣，頓時就激發了曾柔的求知慾，也顧不得她簽署的保鏢協議，直接爬上了柳夢涵的床。

“小姐，你和姜先生是不是私底下有什麼戀情？你懷了他的孩子？還是說你……”

曾柔妙語連珠，這幾天積累的困惑，都在這時釋放了出來。

沒辦法，姜凡實力強大，而且那是柳先生都馬首是瞻的人，她可不敢去找姜凡打聽什麼八卦事情。

相較之下，柳夢涵雖然平日裡在外人面前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但和她的關係卻很好，平時也基本上沒什麼架子。

“你別問了，我和他什麼都沒有。”

柳夢涵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現在還只是曾柔，她不知道以後如果與姜凡相見她該如何面對那個面癱了。

但轉念一想，她說夢話的時候，姜凡也沒有離開這裡，也沒有鬆開她的手……

“曾柔。”

柳夢涵輕聲喚道。

“有瓜吃了？”

曾柔興奮道。

“沒有！我和他真的沒什麼！你別亂瞎猜！”

“不過……”

柳夢涵遲疑了一會兒，“我總覺得自己和他在什麼地方見過，具體是哪裡我想不起來了，但是模糊的記得他救過我。”

柳夢涵這番話自己也沒多少底氣。

她真的不記得了。

她知道自己沒有上船之前精神狀態很不好，可現在細細回想，她也忘了自己的精神狀態為什麼會變得不好。

她記憶裡的拼圖，好像憑空丟了一塊，不管她怎麼去想，都想不起來。

“會不會是……因為那些記憶對你並不好，所以姜先生用什麼辦法讓你忘了呢？”

曾柔沉吟了許久，這才推測道。

“可如果我忘記了，我不記得他救過我，我就不會有答謝他的想法了，也不會記得她救過我，對我有多重要。”

柳夢涵抬起了頭來，眼中霧水閃動。

一個人在床邊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守了好幾天的時間，哪怕是心是石頭做的，多半都捂熱了吧？

“或許他沒打算讓你報答他呢？”

曾柔道，她有些失望，好像真的沒瓜吃了。

“你確定他這幾天都沒閤眼？”

柳夢涵求證道。

“小姐，一個人醒著的時候和睡著的時候呼吸頻率是不一樣的，這幾天我確實沒聽從這個房間裡聽到兩個人睡覺的呼吸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