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亂,小臉粉紅偏氣鼓鼓的樣子,入了男人的眼中是有多麼的可人。方才褚勁風坐在床榻邊,也是欣賞了好一會才戀戀不捨地將她拎拽了出來。
此時一看這李二小姐生起氣來,倒是有幾分表妹的風采,當下心內竟是有著隱隱的發癢。
可臉上卻不露聲色地道:“做飯不會,怎麼搓背也不會?算了,我自己洗,你就在一旁給我遞一遞茶水可好?”
這樣打著商量的態度和語調,對於身在高位慣了的男人來說可真是難得。若愚現在還記憶猶新她與他最後一次見面時,他臉色鐵青,出言羞辱自己,又欲殺之後快的情形。她當時已經抱定了必死的心情,可是最後還是被獲准出營了。
當自己走出營地時,卻是漫天火光,幾十輛馬車被拆卸焚燬,被殘忍斬殺的馬匹被破開了肚腸,腸子混合著鮮血留得滿地,滿鼻子都是腥臭的味道。
身邊的僕役夥計,有那年紀小不經事的都被嚇得痛哭了起來。可是她心裡卻知道,那男人最想開膛破肚的人,恐怕是自己吧,倒是連累了這些經年為李家奉獻腳力的馬兒們了。
這便是身居上位的男子的可怖之處,待你溫柔時,可以風花雪月,楊柳曉風;可是若是不小心觸怒了他,下場往往不是悽慘二字可以形容的。
她還記得自己那一刻的心情,說不出的難受的同時,又有些隱隱的如釋重負,似乎是放下了什麼本來就不該拿起的東西……
回憶起了這一節,方才還正濃稠的起床氣倒是煙消雲散,她緩了緩語氣開口道:“司馬說得極對,當才勞煩司馬親自料理食材烹飪,一會便由我來服侍大人……”
男人雖然沒有勉強她一同溫泡,可是山上的僕役都走得乾淨,只有一個走路顫顫巍巍的耳聾老僕燒水。這服侍著司馬大人溫泡的重任,自然是落到了嬌妻的身上。她是挑不出司馬半點的錯處。
褚勁風看著她客客氣氣的模樣,眼中的笑意微微消減了些,略低了聲音說道:“那便要勞煩你了。”
別院的溫泉乃是露天的,用幾塊天然的大石塊壘砌而成,四周用竹竿夾成的圍牆,倒是別有一番滋味<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若愚本以為司馬大人會衣服盡除,已經做好了眼睛看瞎的準備,可是沒想到他倒是很照顧著自己,脫了衣服後,在腰間圍了長巾這才轉出了屋子,可是那光裸的上半身卻是肌肉糾結地盡露了出來。
按理說,若愚是見慣了船上水手打著赤膊的。但是這寬肩窄腰,而又高大健碩、昂揚的身材,可是江南商船上不多見的迷人風光。
一時間若愚默默地掉轉了自己的視線,只顧在溫水池邊忙碌著手裡沖泡著的茶壺和茶杯。
等到男人入了水池後,這才抬起了頭。
此時水池正溫,熱氣蒸騰,只泡了不一會男子的額頭便開始冒汗,這時他將後背轉向了若愚,懶洋洋地讓她給他搓背。
這個活計,是若愚絕對想不到的,在她給自己定下的人生策劃之中絕對沒有賢妻的影子,當初她與沈如柏定下婚約時,也是刻意言明瞭這一點,就算以後成婚,只怕也是要拋頭顱露面,不會安心地呆在府宅之中相夫教子的。
可是沒想到兜兜轉轉,自己竟然嫁給了絕對想不到的男人。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容忍一個特立獨行的妻?要知道,她是連給夫君搓背都不願的。懷著複雜的心事,她拿起了一旁的絲瓜絡,慢慢地朝著那寬闊的後背擦去……
可是這一擦不打緊,賢妻的良品沒有挼搓出來,倒是激起了若愚本來還不算太厲害的潔癖性情來!
要知道褚大司馬已經出外行軍兩月有餘,這日常的沐浴自然不及時,加之戰事結束後又趕著回來,便被晴天霹靂了嬌妻變心忘夫一事,接連又宿醉了幾天。方才回府雖然淨身了,卻也不過是囫圇地衝泡了一下,其實不大頂事的。
此時溫泉蒸汽將身上毛孔裡的泥垢盡數蒸騰了出來,待得絲瓜絡子一上去,滿身的春泥翻滾成一條條小蚯蚓爭先恐後地往水裡落……
此情此情,就連搓澡的她都替這位高貴的司馬大人暗自尷尬,真想問一聲已在九泉之下的公婆:你知道你們的司馬兒子這般破落丟臉嗎?
可是這腌臢得可以的大人卻偏偏半點羞恥之感都沒有,只是舒服地靠在池邊,側著頭半眯著眼兒,有意無意地飄著身後挽著衣袖,累得微微嬌喘的女子。
若愚不知道搓澡竟是這般的挑戰而有些微微上癮,當搓乾淨一塊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