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前有狼,後有虎,李若慧當然是能避則避,可是李若愚卻只當姐姐是因為不想見那劉仲才這般推脫,立意讓姐姐抖擻精神,在那前姐夫面前好好地美豔一番。當下找來了蘇秀攏香倆個大丫環,好好地準備了一番參加宴席所需要穿的衣服與頭飾。
等到宴席那日,也沒有同姐姐說,只說新制的衣服要她試穿一下。李若慧一看這新制的衣服乃是上好的蜀錦搭配著水貂軟皮製成的,用手一摸,柔軟極了,而且雖然是皮料卻意外的服帖。
細細一問才知,原來這身雪貂鑲嵌的裙裝乃是周夫子看到了從西域而來的商賈所穿的皮裝改良而來。
周夫子有感於讀聖賢書終究不是安身立命之本,有心用自己積攢的銀兩在當地開家店鋪。當年宮中內侍監的諸多貴人衣樣都是由她畫出,若是開間成衣鋪子,倒是自己所長,當下便準備重操舊業,先替若愚姐妹設計了這一身裘皮衣裙。
那選取的貂皮都是上好的母貂的腹毛。貂皮雖然溫暖,但是貂皮終究不比布料貼身,穿在身上非但難以合身,必須不斷鞣製,讓貂皮舒軟一些。
一般店鋪裡的貂皮都是工人用手不斷揉搓軟化的,還是略嫌僵硬。周夫子從那西域商人那得了配方,終於製作了一些不傷皮毛的藥水,用這特質藥水浸泡三日的貂皮,貂毛柔順光滑,貂皮軟得像塊布料。
於是擅長丹青的周妙平又畫了一幅貂皮裙的圖樣,將處理好的貂皮和圖樣一併送到城裡最好的貂皮衣服鋪子,讓他們加工縫製出了這身裙子<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等她穿好了衣服後,若愚也已經換好。她的那一身乃是白色的貂絨鑲嵌而成的小裙,顯得腰肢纖細,半點不顯冬裝的臃腫。若愚雖然個子矮了些,但是手腳纖長,不會讓人有短小之感,是以愈加的窈窕動人,看上去腰肢款款,雖不若姐姐那般高大,但是那嬌俏可人的味道卻是無人能及的。
她打扮好後,便催促著姐姐梳好髮髻,帶上頭面,只說出去到郊外的別院散一散心,便拉著她出門了。只是走了一段路程後,大姐若慧直覺這路線不對,等到遠遠看到大營新支起的營帳時,她這才知道自己是讓傻妹妹給騙了。可若這時再下馬迴轉,未免太過僑情。依著若愚的性情,必定是要刨根問底,若慧心裡暗自叫苦不迭,想到一會的情形,真是腦子都要庝炸開來了。
待得下了馬車時,才發現這大營前早已擠滿了各府的馬車,若慧眼尖,一眼便瞟到了那關霸正站在營前,迎接著各位大人與鄉紳。
若慧趕緊低下頭,只當成沒看見,可是若愚卻一眼看出他身上穿的乃是姐姐制的新衣。若慧倒是個手巧的,若愚當初看著姐姐縫製冬衣時,為了讓那冬衣結實一些,衣邊滾的都是雙道線,那衣領處的扣子都是自己盤的如意雙節扣,獨特得很。
於是便笑吟吟地說道:“關將軍,你倒是會挑的。你可知你身上的這件冬衣可是我姐姐親手縫製的。”關霸當然知道。他那日去司馬府辦事,正好府裡的管家要送冬衣,他順手接過後,又問明管家哪件是李家大姐所做,單扣了下來,自己留著穿用。可是,他也是個身形高大的,那衣服也是略略有些不合身,又特意尋了個手巧的繡娘,將冬衣兩側放開,續接了一段,這才勉強穿上。
那日與若慧幽會一番,不歡而散後,關霸迴轉了家中,琢磨了一夜,細細的回想那女人與自己纏綿時的細微之處,只覺得那小娘們也絕對是酣暢淋漓地盡了興,可是一起身,便翻臉不認人,十有*是拿自己當成了消遣,解得了酸癢之後,便棄之如鄙履。
畢竟這李家大姐乃是堂堂司馬大人的妻姐,模樣是出挑的,身材也好,該鼓的鼓,該翹的翹,那李家又是江南富賈,錢銀嫁妝也俱是不缺的,若是立意再嫁,尋個貧苦清白人家的年輕男子簡直是易如反掌,想來這婦人心氣定是高的,竟不知要尋個什麼樣的夫婿。這還沒尋覓到對眼的,便閒極無聊,拿自己填了縫隙。
這麼一推敲,簡直是滴水不漏,入情合理,當下可是氣炸了關大將軍的心肺。自己這麼多年來,頭一次這麼心動,卻不成想被那小娘們當了消遣的相公,竟然提了裙子便不認賬,還真當他關霸是好相與的不成?
這麼一氣憤,立時便要收回當時和李若慧言明互不糾纏的許諾。這心裡只想著自己這一身的筋肉定不能讓李大小姐白白地玩弄,當下重整士氣,決定鏖戰到底,
見若愚姐妹二人過來,他便主動迎了過去,聽司馬伕人這麼一說,便是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