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倒打一耙再次出乎李二小姐的意料,這次她倒是回過頭來,詫異地回望著他。
只是這一回頭,才發現自己嘴唇離得司馬大人的竟然是這般的親近,竟是能感覺到他薄唇裡噴薄的熱氣,便是又忙不迭的後撤,只差一點從他的膝頭上載下去,幸好是被司馬及時地挽住了。可動作雖然溫柔,臉上的冷厲卻是絲毫未減。”
聽了司馬大人的指責,李若愚習慣性的微微抿起了嘴,那剛剛被自己吸吮的的櫻唇便是被銀牙咬著,卻不肯吐出隻言片語。
見此情形,褚勁風的心內突然有些苦意,原是該習慣了的,只是這些時日虛假的甜蜜竟然讓他忘記了以前的種種難言的酸楚……
在人前向來伶牙俐齒,異常潑辣的李二小姐,在他褚勁風的面前卻總是這般的沉默寡言,偏偏他也不是多言之人,所以以前碩果僅存的那幾次碰面,便是在尷尬的沉默中緩慢地流淌而過。
回想起臨行時,還拼命地夾著大腿,哭喊著不讓他走的甜軟寶貝,如今這懷裡的,竟是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只不再看這讓人糟心的女人……
該死的東西,竟是說什麼永遠不會忘了他,可這才一轉眼兒,便已經視他為路人……
正在這心被火煎熬的時候,懷裡的那東西倒是動了動,微微又側轉了頭道:“方才實在是被大人……驚懼到了,一時冒犯了大人,還望大人責罰……”
褚勁風聽著她綿軟的聲音,鐵臂微微一用力,便將她掉轉了過來,伸出手指挑高她的下巴。
此時的玉人頭髮蓬亂,顯得那小臉愈加嬌俏,眼角塗抹的胭脂被方才的淚意弄得暈染開來,簡直與以前嬌妻心血來潮,攬鏡自畫的花猴屁股一個德行。
可都是這般滑稽了,那少女稚氣未脫的臉上偏偏還要擺出副老成嫻雅的表情,一副“任君處置”的坦然自若……
若是她知道了自己此時腦子想到的種種軟磨挑弄的責罰,就不知這臉上的鎮定還能不能掛得住,一時間,這心內的惡質倒是暫時壓抑住了苦澀,他抱起了懷裡等待領罰的李二小姐,貼著她的耳垂輕語道:“娘子當真是願意領罰?可知我要怎麼罰你?”
若愚那一直未有消退顏色的小耳朵似乎又暈染開了一層緋色,壯士斷腕一般,咬著牙點了點頭。
可就在這時司馬大人已經踱步來到了屋內的銅鏡前,充滿惡意地讓二小姐的花兒臉映在了銅鏡裡,快意地說道:“只是娘子這般模樣,實在是讓為夫有些驚嚇,下不得手……”
緊接便聽見懷裡的人一聲悶哼,端莊的李二小姐驚詫地望著鏡中的女鬼,如同中了箭的兔子一般,奮力從他的懷裡掙脫開了,只一溜煙便跑到了屏風後的盆架上,嘩啦嘩啦地洗起來臉來。
這始作俑者先是暢快地一笑,緊接著便是慢慢冷下了臉來。
當若愚洗好了臉,又是心內反覆地思量,磨磨蹭蹭地從屏風後轉出時,才發現這屋內已經是空無一人,司馬大人不知何時已經出了屋子,只留下了一室的清冷<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若愚站在原地,緩緩回頭再看銅鏡裡的自己,白白的一張臉兒,倒是平靜而素雅得很,只是不知為何那眼角還是有些發紅,似乎是殘存的胭脂沒洗淨……
不想讓剛剛恢復記憶的嬌妻為難,褚勁風趁著若愚洗臉的功夫,勉強著自己從臥房裡出來,一路氣悶地踱步到了書房,出聲喚來了管家還有蘇秀,讓他們一五一十地交代下自己離府後,發生在夫人身上的事情。
當聽聞若愚是因為聽說了自己死訊的假訊息而一時氣悶吐血暈過去時,司馬大人的面目簡直猙獰得讓人不能直視了。
原來因為那該死的賊人,若愚才昏迷倒地,以致於記憶全無!想到這,心內隱隱的作痛,竟是有些後悔方才對她的戲弄。
雖然惱火於她轉臉不認賬,竟渾然忘了自己,可是細細思量起來,又可怎麼怪她?任誰一覺醒來,突然發現自己已為人婦,嫁的又是自己不喜歡之人,這心內恐怕都是一時難以接受吧?總是要她緩緩地適應,可是想來自己今日的表現,但凡女子恐怕都是不能承受吧?先是如同餓極了的虎狼一般將她抱上床榻直接輕薄了一番,接下又毫不留情面的嘲諷這個矜持慣了的女子……
他竟忘了,她早已經不是那個轉臉兒便忘得記仇的小傻子了,這般的戲弄著她,只怕原本便所剩無幾的觀感,現在已經直落谷底了吧?
想到這,剛剛凱旋勝利的歡愉心情已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