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不可限量,這麼看來,自己的女兒先是下堂之婦,又帶著一個孩子,原是怎麼都不配關將軍才對啊!
李夫人雖然糊塗,但是年歲閱歷也不是年輕人能媲美的。她可沒有兩個女兒關於那麼情深請淺的煩憂。
看人,便盡是撈了乾的去看。現在她一連經歷了沈如柏,劉仲這些個不成樣子女婿。只覺得佳婿必須有兩樣不能缺的:第一樣便是人品,第二樣就是家裡不能太窮。
人品不好,便像劉仲那般做盡了豬狗不如的;家裡太窮的,便像沈如柏那樣的心懷莫測貪圖李家的錢財<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而這現在的二女婿褚勁風便是兩樣都好。娶了自己的二女兒時,不嫌棄她正生了病,精心地照顧了一年,聽說還特意辦了女學給女兒讀書,便是做爹爹的都是沒這麼可心可意的,結果愣是將女兒照顧好了。
而這關霸現在看來,兩樣也是不錯。他建功立業幾載,卻不肯背棄舊主,一直甘心在司馬大人的麾下,必定是重情義之人。身為嫡子,家裡又是家大業大的,更不會是為了貪墨錢財而娶一個帶著孩子的下堂婦。
李夫人當下便做了決定:“你們倆的事情要儘快辦了,對外只說在漠北就成了親,如今回來,只是為了照顧聊城的親朋,補個禮數!”
李若愚一聽有些發急,當下便要不幹,可是李夫人卻瞪眼道:“如今可不光是你一個人的臉面,你不顧念著李家,也要想一想你二妹和司馬大人的臉面。先成了禮,等孩子生了,有了個踏實的名分,你就算再和離,我也不管,到時候我便一個人尋了廟庵,將這頭剃成姑子,日日敲著木魚,贖了這一身的罪孽,免得到時候無顏去見你的爹爹!”
李若慧見母親說道最後都是要哭了,自然是不敢再多言。
關霸這時連忙伸手扶起了一直跪在地上的李若慧道:“看把咱娘氣的,你還不快快回了屋去,莫惹得娘心煩。婚禮上的細處,也莫要她老人家勞心了,我自與你細細商量便好。”
關家向來善於交際,結交四海朋友,與黑道白道都是兩廂交好。這樣的家教薰陶,關霸自來熟的本事無人能及,就連厚顏起來的司馬大人也甘拜下風。
李若慧被他扶起便一路回了內院。關霸儼然已經當自己是李家的女婿了,毫不避嫌地也一路跟進了內室。
李若慧氣得直推他:“你跟進來作甚?”
這倆頰緋紅的模樣,真是叫關大爺愛得不行,只關了房門,將那大肚的小娘子攬在懷裡,一時“心肝寶貝”的亂叫個不停,又親了一會嘴,堵住了小婦人要吐出口的刻薄之言。
那邊一對冤家聚首不提,單說這二姑娘的院中,李若愚雖然因為懷孕,有時腦子也睏乏得不好使。可是眼看著褚勁風擋回了母親派來的人,一時也想明白了。當下便是要起身去。
可是褚勁風卻攔住了她道:“你維護家人的心思固然是好的,可是也不能事事操心,她們少了歷練,以後若是真有個風吹草動一個個便如風中的浮萍,你可是忍心看她們飄搖?”
李若愚被司馬大人拿話堵得一時言語不上來了。當初她落馬摔傷後,可不就是樹倒猢猻散的淒涼?母親向不不經事,一時間什麼都拿不定主意,事事要問人才被沈如柏之流鑽了空子。
可是這次她回來,才發現母親好歹自己能看些賬本,打理著手裡的一兩個鋪子,雖然做得還不夠好,但也不像自己先前想得那般胡亂,被褚勁風這麼一說,母親的無能,其實也是有多半的原因是被父親和自己寵出來的。姐姐的事情的確是該由母親做主,自己這個做妹妹的倒是不可太武斷了……”
可是心裡這般想著,李若愚還是伸手扯著司馬大人的白髮道:“讓我姐姐去善堂內廳賞景,又日日讓褚墨在我母親跟前唸叨著關將軍的好……司馬大人,您這是讓我孃親自己做主嗎?”
司馬大人一本正經地道:“眼前有坑,跳與不跳,當然要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