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睡了過去。
可是當一覺睡到大半夜時,卻發現身邊是空空的,人已經不知去了哪裡。叫來攏香一問才知,司馬大人是等她睡著了,這才出了營帳,去帥帳升營議事去了。
若愚眨了眨眼,她並不是自作多情,可是褚勁風這般千里奔襲海寇,究其原因,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他是為了她組建了商隊而主動請命替她掃清障礙。
待得褚勁風歸來時,她期期艾艾地開口去問他為何要領兵攻打海寇。可是沒想到男人卻說,乃是閒極無聊,出來散心。
男人在戰場上的詭計多端也是盡用在了她的身上,就算這裡面有這刻意的安排在裡面,但最後都是男人用命搏來的。這真是讓一向做事從不言悔的李若愚難得生出了愧疚的心情。
當替褚勁風換藥時,看見那猙獰的傷口,又是一陣垂淚。
褚勁風原是心中有氣的,他雖然身在前營,可是每天都有信使往來,通稟著身在郡主府裡的若愚的情形。
所以那日李若愚一番和離分孩子私產的言論自然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原以為自己早就該習慣了那女人的硬冷心腸,,可是當聽完了通稟後,這心內依然是如炸裂開來一般<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既然她能如此,為何自己卻不能?
可是冷硬的心腸也不過是堅持了片刻便完敗得一敗塗地。
在戰場上無往不利的男人,頻頻在這個女子的面前輸得體無完膚。此時看她垂淚的模樣,素白的小臉兒便是掛了露珠的梨花,懷孕後的臉兒倒是豐盈了些,那胸乳也鼓脹的很,將衣服撐得老高,看著更加充滿了一種莫名風姿,勾得人忍不住想要吮一吮那粉紅色的嘴唇。
當男人心思微動,偏下頭來時,女人倒是主動揚起了脖兒,也熱切地吻住了他的唇,那小舌竟然是迫不及待地往裡鑽。
久別重逢的一對這般吻在一處,哪裡能不情動,若不是礙著女人懷了身孕,且胎氣不穩,褚勁風可真是想將這不用聽話的綁在營帳的柱子上,吊起手兒,抬了腳兒恣意受用一番。
待得最後他用盡全身的氣力,忍住了湧動的氣血時,心內便是隻能快慰著自己:“且記下這一筆,容得日後算賬!”
其實前沿海寇已經清掃得差不多了,所餘下的也無非是些掃尾的功夫。
若愚不能下床,只能安心靜躺平穩胎氣,一時便在軍營裡安胎。
只是這心內的掛念一放下來,便操心起了另一頭,她這般躺著也是極其無聊,便是喚攏香拉來的隨身的賬簿,準備躺在床榻上,慢慢地逐一攏帳。
這是她多年來的習慣,就算賬目已經由下面的掌櫃賬房逐一梳攏好了,她也要最後挨個地核對一下數目。
可是那算盤還未打響,男人便進了營帳,一看她這架勢,頓時眼睛惡狠狠地一瞪。
如今李若愚因為理虧,在男人面前時略微短了氣勢的。
這是她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因為無論是沈如柏也還,南宮雲也罷,都是震懾於她的氣場之下,一句話,便是李若愚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可是這褚勁風卻是不同,看似二人脾氣皆是冷硬,不大對盤,可是對待李若愚這樣的女子,只能是你要比她還強硬,還有本事,才能剋制得住她。
可惜世間能做到這點的男子本來就不多,就算是有,也還得讓李若愚心甘情願地被他轄制才行。如今褚勁風算是佔盡了天時地利。雖然礙著身孕,沒法馬上“人和”,但是能這般被李若愚心虛地極力討好,這心內一時間也是受用不盡的。
“我……便是翻一翻而已,反正也是躺著無聊……”李若愚自己說得心虛,可是最後便有些惱羞成怒,將賬本撇在一旁道:“不看便是,直直地瞪什麼眼兒?”
說完便氣悶地轉身躺著。
可是不消一會,卻聽到身後不遠處傳來了算盤吧啦的聲音。
李若愚納悶地回頭一看,倒是有些傻眼。只見大楚威風八面的司馬大人正襟危坐在營帳的桌子旁,皺著眉,一邊看著賬本的數目,一邊扒拉著算盤。
這位大人也不過是年少時,修習過算經,對於這珠算也是朦朧記了大概,此番經年不用,幾根長指的手法顯得甚是笨拙,那指法路數倒是跟李若愚的同窗蘇小涼頗有幾分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