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頭,便是不歡而散。
李夫人將周姨娘帶著女兒走了,這才出聲斥責大女兒:“離家這麼久,愈加沒有規矩了!”
李若慧過來扶著母親,忍不住氣道:“娘,我若不唱黑臉,你可是能捨得臉面回絕那灶糖一般粘牙的母女?去年我歸來過年時,便看見那李璇兒不錯眼地瞟著那沈家二公子,周姨娘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若愚還未嫁過去就盤算著怎麼謀算自己女兒的前程了!”
就在這當口,她們已經入了院子,只見李若愚身穿一件緞面的羅裙,正趴伏在地上一臉興致勃勃地挖著蟻洞<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這等小兒遊戲,二妹從五歲起便沒有再碰觸過,現在這沾了滿臉泥巴,一臉憨笑的少女真真讓人看著心痛。
李若慧雖然在信裡已經知道了大致的情形,可是親眼見到二妹這般,那心內的酸楚真是難以言表,當下便是幾步上前,一把奪了李若愚手裡沾滿了螞蟻是樹枝,當下便摟住了若愚的肩膀:“二妹,你怎麼變成這樣……”說完,這一向堅強的女子也忍不住淚滿盈眶。
若愚有些無措地看著眼前這個濃眉英目的女子,想了想,用沾著泥巴的手指輕輕碰了她臉頰上的清淚,櫻唇微啟顫動了幾下後,終於略顯生澀地吐出了兩個字:“羞羞……”
這幾日來,若愚能下地後,便一直跟自己的幼弟廝混,偶爾看著他與內院僕役的小女娃玩耍,每次弟弟撩撥得女娃大哭後,便會做著鬼臉喊著:“下大雨啊嘩啦啦,不害臊啊羞羞羞……”
如今看著這個女子在自己面前哭泣,便是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羞羞”。
可就是這麼一句,竟是讓一旁的李夫人驚喜交加。要知道自從李若愚從昏迷中醒來,一直咿咿呀呀如同啞巴一樣不成句子,今日竟然能突然開口說話,足以見得女兒是在好轉,當真是喜從天降。可是拉著她的手,再逗引著她開口,卻又是不言不語,只顧著搓泥球玩去了。
這下李夫人更加篤定先前定下的婚期還是對的。都說這沖喜最適合頑疾,眼看著婚訊臨近,若愚終於能開口吐字,豈不是吉兆?
這好訊息自然也是要告知沈如柏的。當他聽聞若愚終於能言,立刻前來李府。
他來時還帶了一個大食盒,乃是在聊城老巷裡寶鴨齋定下的鴨膏烤餅,還有香脆的鴨茸卷。這些都是李若愚愛吃的。
可是不知為何,若愚似乎不喜見到沈家二少,就算他拿著溢滿了香味的食盒,也是氣嘟嘟地轉過臉兒不看他。直到沈如柏又拿了一套柳木製成的小船模型出來,這二妹才大眼晶亮地微微轉了身來,半靠了過來好奇地看著這小船上了發條後,在養著幾尾金魚的魚缸裡自由航行……
而沈公子則是一臉寵溺的望著像孩童一般咯咯笑的二妹,那眼神與以前他望向二妹時別無二致。
李若慧看到這,心內倒是稍微寬慰了些。可是心內的疑慮還是要一吐為快,便趁著這時開口問道:“沈公子,我妹妹如今便是個不通曉世事的孩童,雖然公子你不嫌棄,可是府中的沈夫人必定是有為長輩的為難……想必以後免不了是要納妾,不知你……”
沈如柏稍顯詫異地抬頭看著李若慧與李夫人,問道:“如柏從未考慮過納妾之事,大姐何出此言?”
李若慧只當沒看到母親阻止的眼神,便是徑直將那周氏昨日之言盡是說了個底朝天,
沈如柏聽了只是一蹙眉,然後沉聲道:“三小姐不放心若愚的心情在下自是體諒,可是這般姐妹同嫁實在是不妥,如柏今生也只願娶若愚一人。”
聽沈如柏說得這般斬釘截鐵,李若慧心內的狐疑也是盡消,沈二少也是個沉穩有擔當的,只盼著妹妹以後在沈府能夠順遂度過以後的生活……
那天沈如柏出府時,正好與從花園偏門出來的李璇兒走了個碰面,那李璇兒看見了沈如柏,臉頰微微泛紅,點頭向沈如柏打著招呼。
可是沈如柏卻是目不斜視,看也未看那李璇兒一眼,李璇兒只能微微低下頭,嘴角緊抿,看著四周無人,扭身入了一旁的角門出了府宅外<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李家的角門外是一條幽靜的石板小巷,除了偶爾有那磨刀的師傅,買女紅的貨郎外,再無旁人經過。李璇兒出了角門,又沿著石板路走了一段,便是轉到了一個巷尾。不一會便看到沈如柏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小巷子外的小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