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愚,只見她已經是哭得有些喘不過氣,雪白的臉上已經溼亮一片,滿眼的驚恐無助。
“哦?本座剛來到此處,李二小姐便受了這般重創,那她先前答應本座趕製特製海船之事,豈不是要無從兌現了?這傻的倒是湊巧……”
褚司馬顯然是不信,臉上慢慢凝成了冰霜:“本座此次來聊城療傷,貼身帶了幾位名醫,倒是要好好的給二小姐診治一番,看看到底堵得是哪一根靈竅。”
說話間,他已經示意屬下帶走李若愚。
沈如柏哪裡肯幹,連忙說道:“司馬一片好意,在下代二小姐謝過了。只是她乃一介女流,又是與在下成婚在即,若是司馬這般貿然將她帶走,傳揚出去被有心人利用,豈不是敗壞了褚司馬的名聲。在下知道褚司馬與白國舅現在合力齊心對抗袁術,大人若是需要戰船,在下一定盡心辦到,就算若愚病了,也絕不敢耽誤國事。白國舅也派人送來了親筆書信命聊城的一干官員盡心恭迎司馬大人。
……現在北方戰事急缺戰船,造船趕工耽誤不得,許多事務還要李府的船塢出力……還望司馬大人賞了李家與在下一個體面。”
沈如柏一向是個沉穩的,說話也是滴水不漏。褚勁風聞聽他說話,倒是又重新看了他一眼。
他與白家一向是明爭暗鬥,只是朝堂之上乃是雖然互相傾軋也有利用之時。如今因為袁術兵禍,他與那白國舅倒是暫時聯手,維持了表面上的一團和氣。
也正是因為這李若愚是白國舅力保之人,他才權衡大局,暫時按捺下將李若愚挫骨揚灰之心。
此時天色不早,他體內的積毒未散,也懶得跟這些個地方的小吏走卒多耽擱,至於那李若愚……褚勁風冷笑著又望了她一眼<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在北方的極寒之地待得久了,倒是愈加體現了江南古城的美好。他需要在江南暫居一段時日,來日方長,如今他有大把的時間跟這詭計多端的二姑娘“敘舊”。
想到這,他便懶洋洋地揮了揮手,開口言道:“過幾日本座要在聊城驛館宴請名流,還望李二小姐一同出席,也好替她確診一番,若是李二小姐能在這幾日裡‘及時’康復,那是最好,本座也能好好地與她敘一敘舊,不然……若是發現有人想要瘋瘋癲癲矇騙糊弄本座……”
說到這時,他的手掌微一用力,手裡的鋼刃竟然是生生一分為二!
也不待沈如柏回答,便示意手下放開了李若愚。帶著手下揚長而去。
直到那人高馬大的一行人消失在了山口處,沈如柏才緩緩吐了一口氣。素問這褚司馬喜怒無常,最是不易親近,方才看見他握住若愚的脖子眼露殺機時,真是心內捏了一把冷汗。
他急走了幾步,解開披風裹住了猶在瑟瑟發抖的若愚,將她抱起,快步走到了山下。
不過他並沒有將若愚抱回到亭林園。而是繞著山路徑直將她抱到了山寺門口的馬車上,轉身對跟來的沈墨道:“你去跟李夫人說,若愚無事,但是受了些驚嚇,城外來了名醫,我要帶她去瞧一瞧,現在她不宜回李府,要暫時避一避褚司馬的風頭,要她且寬了心,我自會照料二小姐。”
然後自己也坐上馬車,命車伕驅趕馬匹,幾名家丁隨行一路疾馳奔向了城外遠郊一處略顯荒涼的宅院。
這宅院外的院牆高聳,四周並無村戶人家,一位獨眼的老者得了通報,便開啟了厚重的鐵門,讓沈家二少抱著那已經昏昏欲睡的少女入了院內。
待他入了院中,看似無奇的農院漸露玄機,院內竟是有幾十名護院侍立。而居中的臥房的門窗竟然都安置的粗壯的鐵柵欄,入了屋內,便發現四周的擺設傢俱都是簡潔得很,倒是那張軟角的大床甚是醒目。
這……與其說是臥房,倒不是說是監獄來的恰當些。
因著二個月前的那一場意外,這一早便精心佈置下的鐵籠私宅本以為再也派不上用場了,沒想到因著那鬼見愁褚勁風的突然而至,卻再次地得以利用上了……
沈如柏將驚嚇過度昏睡過去的少女輕輕放在了那大床上,然後吩咐院內的啞巴婆子燒了熱水,然後端了一盆進來。
沈如柏揮了揮手,示意她放下水退下後,才親自擰乾手巾帕子,擦拭著若愚赤腳行走,沾染髒汙了的那一雙玉足。
當粉嫩的腳底漸漸露出時,若愚略不舒服地動了動腳兒,迷濛地眨了眨眼,似乎嘟囔了一句什麼,便又安靜地閤眼睡了過去。這種毫不設防嬰兒一般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