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褚勁風回到驛館時,瞟見自己屬下關霸神色古怪,欲言又止,便坐在太師椅上懶洋洋地問:“可是有事稟報?”
關霸忍了又忍,再也忍不住開口道:“司馬,您……可是有不妥之處?”
褚勁風看著部下目光閃爍望著自己身下的眼神,不禁又想起在山中被柔荑輕彈的那一幕,頓時顏色陰沉:“混賬東西,你要說什麼?”
關霸臉色一苦說道:“那李二陰險狡詐,保不齊是藉著裝瘋給司馬大人您下了什麼蠱藥,……總是要小心才穩妥些,她專彈那裡,可見是有些用意……要不屬下找來個女人讓司馬大人試……試……”
那後半句“試一試,還好不好用……”到底是沒膽吐出來,他的司馬大人眼內的血色已經開始微微翻湧了……
只要妖面鬼見愁的敵人,無人不知只要褚司馬的眼底見血,就是要人性命的,他就算吃了熊心豹膽,也不敢觸怒自己的主公。更可況他的提議自己想想都有些令人啼笑皆非。
褚勁風一向不沾女色,冰冷的男子渾身都是禁慾的氣息,他跟隨在主公身邊這麼久,有時都忍不住懷疑自己的主公是不是有些難言的隱疾,不然為何對所有女人都是不假言詞?
唯一例外的,恐怕就是那位李二小姐了。半年前,主公請李二小姐前來造船,又將三軍押解輜重的差事盡給了李家的商隊。
自己的司馬大人倒是難得宴請了那李二小姐一次,說實在的,那位李二小姐的確是個人物,雖然是個女子可是言談舉止落落大方,出身於商戶可是氣質不俗,連冷情的司馬大人也對她另眼相待。
那段時間的司馬大人簡直有點像著了魔,竟然是隔三差五地藉口看戰船的進度而去船塢與那李二小姐見面。
後來船塢裡闖進了刺客,意欲要那李二小姐的性命,司馬大人更是親自替她阻擋了致命的一劍,又擊殺了那些亡命之徒。
若是換了個懂情懂義的,就該主動點,結草銜環以身相許,可是難得司馬大人主動示好,她卻毫不猶豫地斷然拒絕,只說自己已經在老家定下婚約,實在不能成全司馬大人的美意!
聽聽!這是多麼的不知好歹!每每想起主公被這女人拒絕時僵硬的臉色,關霸都忍不住替主公一陣難過。褚司馬是多麼驕傲的男人,被那李二小姐拒絕後自然是不會再死纏爛打,更沒有藉口刁難,雖然不再與那李若愚見面,押運輜重的差事也依然讓李家去做。
可是這蛇蠍心腸的女人,卻是與白家勾結,故意拖延運貨的時期,害得司馬大人在前線不得不以身犯險突破重圍,更是身染奇毒,一夜之間便白了頭髮。
當那李二小姐親自押送輜重到主公的大營前謝罪時,那女人看到主公這般模樣,竟然露出了厭棄之色……關霸想到這裡,牙根都是咬緊了。
就算是這樣,主公都沒有一刀殺了她,只是殺了她商隊的馬匹,砸燒了馬車,又將她趕出了大營,言明以後休要再出現在他的眼前。
咳,主公實在是太慈悲了些,不然怎麼會有今日一彈之辱?
褚勁風冷哼一聲,看著關霸被自己一瞪,嚇得不敢再言語的模樣,起身走到了院子中間,抽出劍架上的寶劍,在月下熟練地揮舞開來,劍鋒所指之處,勁風陣陣,寒氣逼人<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好不好使?只有他自己知道,一想到當時的情景,身下就開始微微燥熱……
伴著“咔啪”一聲,烏木製成的劍架已經被他一劍劈成了兩半:“該死的女人,有了未婚夫還這般招惹他,當真是水性楊花得很!若是她落到了他的手裡……”
褚勁風突然不願再想下去,只是更快更凜冽地揮舞著手裡的劍。將眼前那張驟然浮現的巧笑嫣然的小臉揮舞吹散……
練完了一套劍法後,月下的白髮男子,渾身都散發著蒸騰的熱氣,他冷冷地開口向一旁侍立的關霸囑咐道:“去!打探下那李若愚是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當天色微亮,在大床上的少女也醒了。
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竟是在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裡。莫名的恐慌又襲上了心頭,李若愚想哭,可是昏睡前實在是哭得太厲害,眼角還有些微痛,想要再擠出些眼淚來,本身也是很費氣力的。
她眨巴了幾下眼睛,慢慢挪到床邊,地上擺著用細軟湖綢為底子的便鞋,踩著鞋子來到窗邊,發現那窗戶上豎著幾根粗壯的柵欄。
李若愚覺得倒是跟自己房裡關著綠毛鸚鵡的籠